二十回合下來,不分勝負,旗不隆打的興起,用軟布將發麻的手腕纏住,將皮甲甩了,露出黝黑的身板,五十多歲的人肌肉如同鋼澆鐵鑄一般,也不看刀上的成排的缺口,呼嘯打馬衝出,塔木爾暗暗心驚,手提長刀已覺萬斤沉重,但驍勇之心愈加旺盛,高叫一聲好旗帥,索性將身上的累贅也取了下來,精赤著上身,拍馬舉刀衝出,兩刀相交,嗆啷一聲,旗不隆的刀頭斷為兩截,他低頭伏身,縱馬奔遠,塔木爾縱聲大笑,“旗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塔木小兒,此刀隨我征戰半生,便是半截,也能斬爾首級!”斷刀激起旗不隆胸中怒火,更見一身豪氣,手撫斷刀,嘶聲長笑,仿佛有悲憫之意。
赫連融圖越看越心驚,二人勝負難料,塔木爾打贏了還好說,一旦敗了,自己萬難是旗不隆的對手,父親說過,北邊就有胡廚泉單於的大軍,收到密信後立刻進攻膚施,而安步就是達達鐵木部謀反的人證,一定要擒住,事情緊急,豈能等到二人分出勝負?
想罷,對比兩方實力,二百多精騎對陣不足百人果園守衛,明顯己方占優,立時舉弓厲聲高呼,“太守有令,收留、阻擋漢賊者,即為叛逆,就地誅殺!”
“兒郎們,殺!”一聲號令,赫連融圖帶領屬下百匹駿馬衝出,奔出五十米開始張弓對準旗不隆一通亂射。
旗不隆大怒,勇士比鬥神聖不可侵犯,此時衝殺乃是毀棄草原上的傳統信義,更得罪的比鬥的勇士。赫連融圖竟然卑鄙無恥到這種地步,立刻怒瞪塔木爾,嘴裏喊“無恥”,揮動斷刃當做長槍使喚,撥開幾支箭鏃,伏身縱馬迎上赫連融圖,意欲先斬殺此人。
塔木爾也是有些臉紅,心道赫連融圖平日也不是不仁不義之輩,怎麼會有如此行徑,但羞愧歸羞愧,敵我立場卻是不容置疑的,立刻拍馬趕上。
胡弓射程不遠,馬上飛奔中準頭不佳,先前的幾支被旗不隆撥開,轉眼百十支亂箭射來,匹馬和腿上噗噗中了幾箭,饒是旗不隆無戰不歡,也倏然側身吊在馬匹一側,打馬回轉,馬匹受驚,鬃毛被旗不隆抓住,悲鳴一聲竄入果園。
四五十名果園守衛見戰場驚變,早有旗兵揮舞,全部縱馬飛出,張弓迎擊,果園和山坡楓林中也有幾十支弓弦錚錚作響。
果園中的弓箭手不比馬背上的箭支,命中率頗高,不等兩軍混戰,赫連融圖的屬兵已經跌落了十幾個。
兩軍瞬間戰在一起,各自抽出胡刀近身搏鬥,果園守衛數量不足,雖然驍勇,麵對兩倍於己的敵人,一個衝殺就被砍死十幾名,反而敵人死傷不多,都是以命換命,混戰中藏匿的弓箭手不敢射擊。赫連融圖發現混戰的好處,一邊令塔木爾的屬下兩側迂回衝入搜尋果園、楓樹中的弓箭手,一邊高聲呼喝,令騎兵纏住果園守衛,拖延時間擴大戰果。
劉協大驚,如此戰法,不消片刻,果園守衛即將全軍覆滅,心道旗不隆難道就這點家底,總還有拿得上台麵的後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