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敦手持長戟,威風凜凜站在隊伍前麵,身後是肅殺的軍陣。
安敦從骨子裏看不起羌胡,隻有與熊、虎鬥者才能稱之為勇士,這些養馬放羊的野人,隻能稱之為狼,他安敦已不知殺了多少頭狼,能怕這些小狼,笑話!
再者,他從來認為守城不一定隻守著四麵城牆,就像對付野獸,被動防守隻會挨打,主動進攻才能最大限度保護自己,所以安排尚弘、李強、朱七領手下步卒,各撥二百弓箭手,守住南、北、東城頭,張成另有斥候任務,是整個軍隊的耳目,跟隨他協防西門。
安敦自己帶領八百虎賁營和五百騎射搶先一步在城外布陣。
虎賁營將士隻有八百,騎兵隻有五百,但從軍隊到城頭,整齊威武的喊聲卻震天動地。
“殺熊將軍!”
“殺熊將軍!”
對麵五裏之外,五千羌胡騎兵黑壓壓地壓在地麵上,將原野壓在咯吱作響,三輛高價雲梯高達七丈,在三米高的騎兵中異常刺眼,當先一人哈哈大笑,此人頭戴圓頂鑲玉帽,兩道雪白的貂融垂於胸前,寬大的胡服雍容華貴,正是左賢王的親舅舅、於夫羅的舅哥,龍駒王爺。
“此人喚作什麼?”龍駒手持皮鞭,恣意指向安敦,等待屬下給他一個反麵的回答。
“王爺,殺狗將軍!”有人咬牙切齒回答,龍駒王爺一愣,氣極反笑,這不是罵昨日死的將領是狗嗎,誰人如此大膽,怒目看去卻是其古力,竟是死去戰將的親哥哥,一時無語,“請準末將前去斬了此人,為我兄弟報仇!”其古力請戰。
龍駒身後諸將迅速反應過來,都有些忍俊不禁,不過麵對一千多人的安敦,心情愉悅都不予計較。
“給你一千兒郎,去砍了......此人!”龍駒本想說殺狗將軍,臨時咽了回去,其古力臉色一紅,趁勢點撥兵馬衝出陣營,與安敦對陣。
其古力集仇恨、羞怒於一身,見到安敦更不答話,拍馬來戰,又是一個照麵,磕斷武器,虎口出血,被安敦一把提起摔在地上,騎兵出來拖回城中,殺熊將軍的呼號洶湧如濤,對麵的羌胡騎兵進也不是退也不敢。
龍駒王爺和身後諸將這才感到安敦的這個“殺熊將軍”稱號,絕對不是虛的,就算手中沒有兵器,也有跟熊虎相搏的本錢,在配上丈二鐵戟,就是一個羌胡“王的爾憨”,龍駒王爺忙派人帶回其古力的一千人馬,回頭望去,諸將無人出頭,有其古力做榜樣,哪個也不敢主動挑戰。
安敦斬了這親哥倆兩人,登時明白這些胡人膘肥體壯,講究的是馬快人多,進退悠忽,若要單打獨鬥,卻是不敢恭維,想罷膽氣飆升,原先在山中密林養成的天不怕地不怕性格爆發出來,衝天哈哈大笑,囂張至極。
“千裏劫殺的三萬精騎,豈不是怕了殺熊將軍不成?”
“回家守著老婆吧!”
“茹毛飲血的野人,也敢犯威威大漢!”
有安敦的底氣,城頭上、軍陣中叫囂如浪,氣的龍駒王爺指著一名將領點名出戰,將領甚是機靈,拍馬之前突然心生一計。
“王爺,此人手持神兵,非一將所能抵擋,我軍的優勢在衝殺騎射,比將是漢人才玩的遊戲,若一味比將,何時才能攻下城池,而且又恐中漢人奸計,不若群而攻之,方是上策!”
龍駒王爺默然,冷笑一聲,喝令諸將齊出攻城,諸將大喜,各帥部屬衝出,五千大軍倒有四千衝殺,塵土滾滾中喊殺聲不絕入耳,安敦揚手,背後的八百虎賁營頃刻變成二百個地堡,騎兵勒進坐騎,拔出長刀在二百個地堡後方靜待命令,這是單峰特意給騎兵做的腰刀,刀長一米二,比羌胡的腰刀長一倍,拔刀都有些困難。
安敦撥馬回到騎兵隊伍前方,手提長戟,壓製住身後騎兵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