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高歌猛進,老式飛船步履緩慢,有些東西遠遠錯失了那個互相照亮的瞬間。一想到我和你,這一生,若是這般秋毫無犯,就突然間鼻酸。
——味於
都說女人喜歡奪命連環call,原來男人在這一點也不差。
就在黎歌咬著唇對著這十六個未接來電發愁的時候,她的手機再次響起來。
來點人:陸楠潛。
黎歌看著屏幕上陸楠潛的名字,忽然覺得又悲又喜,歡喜中夾雜著痛苦,想起雪夜裏的不愉快,她突然扭過頭,賭氣似的把手機遞給顏顏:“我老板,我不想接,就說我睡著了,你幫我請個假吧。”
顏顏看她態度堅決,隻好無奈地接過她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她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黎歌,先開口了:“你好,我是黎歌的朋友。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如果您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傳達。”
真是小孩子拙劣的把戲,毫無誠意的借口,不用想就知道此刻的黎歌一定在旁邊豎著耳朵聽呢。
電話那端安靜了一秒後,聽筒傳來清冷的男聲:“你好,請幫我問一下她今天為什麼無故不來實驗室?”
顏顏握著手機朝黎歌挑眉,眼神中的意思很清楚:聽見了沒,你老板在興師問罪。
原本生病的人心情就不太好,難得盼到陸楠潛的電話,卻還是催她回去學習的,黎歌心裏一陣惱火,她做了一個暈倒的動作,讓顏顏自我發揮。
顏顏握著手機犯難,認真地思考起自己到底要怎樣發揮。
陸楠潛沒有聽到那邊回音,就知道兩個人一定在對口供。聽著電話那邊喧嘩的聲音,還夾雜著小孩的哭鬧聲,還有換水的按鈴聲,他蹙起了眉頭:“你在醫院,黎歌和你在一起嗎?”
顏顏看了一眼沉默的黎歌,絲毫沒有自己開口的意思,隻好硬著頭皮應付陸楠潛,她嗯了一聲:“是的,黎歌燒到接近40度,我就帶她來醫院輸液了,她剛才手機放包裏沒聽到,向您請一天假。”
陸楠潛無意識輕叩桌麵的手指一頓,這一病也不知道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陸楠潛。
他的聲音發緊,清冷的聲線下是掩飾不住的擔憂:“哪家醫院?”
顏顏聽到電話那端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是陸楠潛在穿外套,斟酌了一下:“黎歌這裏有我照顧,不用擔心,不過就是小感冒,陸老師那麼忙,就不勞煩您專程跑過來了,再說,被別人看到也不太好。”教授染指女研究生的事情並不少見,顏顏不希望發生在黎歌身上。
雖然陸楠潛長得帥,有修養,家世好……等等,既然這樣,自己幹嘛還要阻止他們?顏顏陷入兩難。
陸楠潛眯了眯眼睛,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外套門襟,她這是提醒要和自己的學生保持距離。他再開口時,聲音已經冷了下來:“謝謝,黎歌是我帶的第一屆學生,學生生病了我應該去看看。”
強勢又不容拒絕,顏顏用口形問了黎歌的意見,黎歌深深地歎氣,顏顏也很無奈,最後隻好老老實實告訴他醫院地址。
掛了電話以後,顏顏坐下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黎歌,他畢竟是老師,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她看得出來陸楠潛對黎歌挺不同的,似乎黎歌這個傻姑娘也對他態度微妙。
黎歌低頭不語,半晌才輕輕開口:“其實,我和他認識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顏顏雖覺得意外,仔細想想也算是情理之中了。顏顏歎了口氣,大約感情真的是如人飲水的事情,不知道自己該站在怎樣的立場上,無從勸說。她沒有追問下去,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會一點故事都沒有,就像她和顧遇珩,若是黎歌今天問起,自己大概也無從解釋。黎歌看起來一團傻氣,心裏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