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鍾後,陸映虞的白色奔馳停在黎歌家樓下,黎歌老遠就看到她,遠遠的笑著朝她招手。
陸映虞有再大的怨氣也不至於對黎歌冷臉,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征求了黎歌的意見後,直奔火鍋店。
黎歌看著悶頭點菜的陸映虞,默默數了數,已經點了五分肉了。黎歌試探著問道:“還有別人要來嗎?”
陸映虞頭也不抬地搖了搖頭,迅速又點了兩份肥胼,黎歌急忙按住她的手,清咳一聲提醒她:“你可是剛說了要減肥的人。”
這句話像是戳到了陸映虞的痛處,她把筆往桌上一摔,菜單往旁邊一推:“別提減肥,一提這個我就生氣。”
陸映虞前些日子積極減肥的事情黎歌也聽說了,據說還辦了某健身房的卡,一下子就買了三年。這原本不奇怪,怪就怪在這個健身房的位置奇特,既不靠報社,離陸家也很遠,如此堅持每天繞道去健身房,除了製造偶遇某人的機會,黎歌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
看她今天的表情,倒不止是感情受挫,隱隱還有咬牙切齒的憤怒。
黎歌一邊把菜單拿過來勾勾畫畫,一邊隨口問她:“到底什麼事情把我們陸大小姐氣成這樣啊?快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陸映虞被她打趣,氣得要伸手過來掐她:“你還笑,我都這麼慘了……”
一陣胡鬧後,兩人邊吃邊聊,陸映虞總算把前因後果講清楚。
陸映虞新年以後就正式負責新版塊了,因為陸映虞所在報社屬於官媒性質,單位之間聯係也較為緊密。因此,不必像很多小媒體蹲新聞,但也免不了時常要來回跑。
陸映虞是滿心歡喜地接下這個工作的,並不是完全為了葉雲起,她自己本身就對這種類型的新聞感興趣,其次,她覺得如今媒體為了吸引眼球對新聞過度渲染,如果讓她來寫,至少可以還大眾一個真相。
就這樣,躊躇滿誌的陸記者信心滿滿地踏進了省廳辦事處,什麼事都沒來得及幹,就遭遇葉雲起的橫眉冷對,一口一個胡鬧,別搗亂,回去等消息,氣得陸映虞眼圈發紅卻不好發作,幹脆直接翹了班。
故事講完了,陸映虞半瓶酒也下肚了,她抱著酒瓶,眼尾紅紅的,語氣迷茫的像是囈語:“他葉雲起以為自己是誰,太自以為是了吧,還真以為全世界都圍著他轉!我喜歡他沒錯,可我不會為了接近他草率地變動工作。我能理解他努力成為一個優秀刑警的信念,他為什麼就不懂我?我也是有自己理想的。”
陸映虞抬起朦朧的醉眼:“他總覺得我是胡鬧,覺得我每天不做正事,他不尊重我的信念和理想。黎歌,我覺得好累啊,難道我的愛就這麼卑微嗎?”
黎歌握著她的手,心中百感交集,從高中初遇起,陸映虞對葉雲起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的,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更難開口。
就在黎歌不知怎麼勸慰她時,陸映虞同學終於抵不住酒意上頭,善解人意地倒下了,黎歌看著她被火鍋烘的發紅的臉頰上,有眼淚劃過的殘痕,湧上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