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澤田綱吉追上去,“如果你知道的話,你應該也知道,你的身體並不適合戰鬥!你需要休息!”

十月初一斜眼睨了澤田綱吉一眼。

“如果有空關心我的身體狀況,您可以把這份精力和關心用在您自己的霧之守護者身上。我想,他的情況不會比我好多少。”

澤田綱吉頓時愣住,猛然想起每個季度例行體檢時例行缺席的六道骸。

總是用各種理由避開檢查,他單純地以為六道骸討厭回憶起白大褂白手套消毒水的記憶,卻沒想過另外的可能。

正當兩人僵持的時候,一道華麗的男聲突然插了進來。

“沒想到竟然能得到你的惦念,我實在萬分榮幸。我可愛的小初,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共進早餐嗎?”

十月初一看著人模狗樣(……)對自己做出邀請動作的六道骸,突然感到一陣無力,難得誠實地回答:“看到你的臉,我就隻想把你掄牆上。”

“……”

“……”

六道骸無奈地歎氣,“……請問十年前的六道骸和你到底有什麼恩怨?”

“啊,仇恨不共戴天啊!都是因為他,我才會失憶!”

十月初一說出口的瞬間就覺得哪裏不太對,等看到對麵兩人一個恍然大悟一個努力憋笑之後,她哼了一聲就走,留下一個冷豔高貴的背影。

“KUFUFU……哈哈哈哈哈!”

六道骸扶著牆笑了好一會兒才拔腿快跑跟上,“初一,無論你和十年前的六道骸有什麼恩怨,和我一起吃個早飯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十月初一轉頭看到六道骸一臉彬彬有禮的笑容,頓時深刻感覺到在臉皮的厚度上她實在不能和正牌的霧守相比。

“……你帶路。”

“我的榮幸。”六道骸彎腰行禮,而後伸手去攬十月初一的肩膀,不出意外地被啪一下打開,並且得到一個警戒的凶眼,他笑著回望。

兩人對視片刻,最後反而是十月初一先軟化了視線,“……剛剛,抱歉,我有些生氣,就口不擇言起來。”

將心比心,她不願意被人知道身體狀況,六道骸又怎麼會很樂意公開?

六道骸笑容中若有若無的譏嘲突然退去。

他彎下腰,附在十月初一耳邊低聲說:“如果說那句話的是別人……”他以笑聲模糊了後半句話,滿含著笑意續道,“你的話,沒有關係。我知道你不是惡意。”

十月初一從對方的語氣裏聽出一些別的含義,不由得笑了起來。

“是啊,隻有術士才明白術士。”

“哦?這樣說好嗎?彭格列會很傷心啊。”

“我難得說一句真話,若是這樣也無法接受的話……果然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阿綱更好嗎?”

“更好騙?”

“請用‘他更信任我’這樣的話來描述。”

澤田綱吉看著前方的兩人以親密的姿態並肩而行、低聲交談,自然而然地顯露出一種特殊的氣氛來,他握緊了拳頭,忍住了上前拉走小初的念頭。

“隻有術士才明白術士……嗎……”

澤田綱吉不得不承認——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小初並沒有表現出和六道骸相近的氣質,一旦兩人走在一起,甚至隻是處於同一地點,那種“同類”的氣息就會如同共鳴一般不知不覺地增強,直到所有人都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他們兩人和其他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