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姝不知爐鼎是什麼意思,但夜氏在聽到陳琅口中的話後,麵上湧起了抹不尋常的怒色潮紅,兩眼圓瞪,心裏已經是恨極。
“娘,他在說什麼?什麼修真,什麼爐鼎,爹爹,還有大娘…”文姝癡立在旁。⑩思⑩兔⑩網⑩
“不要喊她大娘,她不配。嶽青城你個畜生,你當年欺騙了我,現在連我的兒女也不放過。”夜氏心神崩潰,她硬聲咬斷了舌頭,口中的唾沫猶如一枚利箭,射向了陳琅。
“一介築基難成的散修,還敢逞能,”陳琅周身立刻形成了個橢圓形的光環,那光環看似微弱,卻有奇效,那枚血肉模糊的利箭,隻是讓光環稍變了形。
“金甲術!姝兒,為娘對不起你,下一世,你要投胎生個好人家。”夜氏見了光環,口中含糊不清,頹然地坐在地上,想不到陳琅年紀輕輕,已經是練氣小成。
那幾名家丁手起刀落,鮮血濺落了一地,緩緩滲入了法陣。
眼見娘親身死,嶽文姝如遭雷擊,整個人恍如癡傻了般,她的心痛到了極點,眼裏火辣幹澀著,榨不出一滴淚來。
陳琅和管家麵露婪色,圍在灶台旁,法陣上發出了陣亮光,光亮閃過後又黯了下去。
“管家,不是說,靈石加上陰日陰時的女子血,就能啟動法陣,彙聚靈氣的嗎?”陳琅無視嶽文姝的哭喊聲,盯著法陣。
“三少,莫要驚慌,夜氏一身的靈元都已經被嶽青城吸盡,用她的血還不夠,得用陰時陰日的處子精血。”管家取出了一本《法陣大全》,翻看後解釋道。
陳琅聽完,大為慶幸,好在他沒碰過嶽文姝,他轉過了身去,走到了嶽文姝的麵前,抬起了她的下顎,柔聲說道:“文姝,你我拜了天地,即為夫妻。你也希望為夫我早日得道成仙。你放心,他日為夫成仙之時,一定替你建廟築宇,替你結百世香火,讓你下輩子投戶好人家。”
“拿開你的髒手,”嶽文姝的臉上木然,兩眼直視法陣,森冷到了極點的語氣讓陳琅遍體生寒。
他鬆開了手,朝著家丁使了個眼色,家丁們都抽出了腰刀,隻待嶽文姝有任何異動,就要出手斬殺。
嶽文姝如行屍般走到了灶台,跪倒在地,脫去身上喜服,露出了雪緞裁的裏衣,將喜服蓋在了娘親的屍身上,朝著夜氏的屍首拜了三拜,手探向了案頭的菜刀,架在了白皙的脖頸上,“陳琅,我問你,你可曾愛過我?”
“修真成仙之人,心有濟世之大愛,斷無俗世之小愛,”陳琅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法陣。
“成仙?世上真有神仙?成仙又有什麼好處?”嶽文姝搖頭不止,鋒利的刀口已經割開了道血痕,血落到了法陣上。
“仙者,一跺讓天地為之色變,一息可氣吞河山,一手可遮天蔽日,一瞬讓白骨生肉。”陳琅陷入了旖旎癡妄中,法陣再次閃現了詭異的紅光。
“成仙如此之好,不外你棄我如鄙履,視人命如草菅,”嶽文姝搖頭苦笑,“若是有來世,我亦要學你,斷絕俗念,問道成仙。”
“你一介凡人,即無靈根,又無奇遇,命就如草芥蜉蝣,豈能成仙。看在你我昔日情誼的份上,留你一具全屍,”陳琅嗤之以鼻,他已經是練氣小成之修士,能看出他人是否具有靈根,嶽文姝除了是陰時陰日出生,身無半點靈根,連做人爐鼎的資格都差人一等。
陳琅手中一揚,一道金石之氣劈向了嶽文姝,痛意襲來,血腥味彌漫上了喉嚨,少女的眼裏,死盯著那個古老的法陣。
隻因她是凡人,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