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在血伐的痛苦煎熬中,蓮落過了痛不欲生的三日。
回來的蓮落,膚色更見白淨,一雙眼。在了夜色中,隱隱有螢光閃爍,額間多了抹血滴狀的血焰。
“主人,屬下成功了,”蓮落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一股從未有過的自信,自她的體內透了出來。
血,純正的幻影血蝠的血,在蓮落的體內緩緩流動。
戴上了眾生譜後,夜殊和蓮落一蹴而出。
夜晚的嶽府,沒了白日的氣派,正門外,站著兩兩而立的護院。
蓮落在嶽府潛伏了過幾日。嶽府之中,白日和夜間的戒備差別很大。
夜殊白天來時,是由後門進入,又是送酒來的,沿路並沒有遇到什麼盤查。
可是夜間一探,卻發現整個嶽府戒備森嚴,三不五時,就能見了幾名護院在巡邏。
“往南院去,”夜殊要探的是嶽龍。
有了蓮落的掩護,進入南院還是很輕鬆的。
一路順溜往內,一直到了南院的正門處。
夜殊召出了白彌。
白彌將鴉天狗放了出來,黑色的小天狗對著那麵鏡子“榴榴”叫了兩聲,大意是,“這玩意,也是天狗噬,裏麵住得是比它還要厲害許多的閻天狗。”
“能看出是什麼人布得陣法,是不是早前的蘭草?”嶽青城此人,當真是狼心狗肺,拋棄妻子不說,連親父都要禍害了。
“此人的布陣方式,比蘭草要老道許多,想來蘭草的布陣之法,還是此人傳授的,”白彌冷笑一聲,“小烏鴉,一同進去會會裏頭的老家夥。”
天狗和白彌化成了兩抹光影,隱約入了鏡子之中。
“蓮落,隨著我進去,”夜殊不願在原地幹等,往了南院中行去。
與外頭的幾處院落不同,南院之中,連一個護院都沒看到。
一間烏漆漆的大宅,在幾片黃楊木中若隱若現。
今夜的月色不大好,屋子裏點了盞宮燈,隱約能見了個侍從守在了處暗胖。
夜殊神識一掃,床上躺著的人,就是嶽龍。
“蓮落,留意屋外,”夜殊閃身進了屋子,利索地打暈了那名侍從後,夜殊踱到了嶽龍的床前。
嶽龍,她的爺爺,如今正躺在了病床上。
夜殊對於嶽家的人,絲毫沒有感情。
嶽龍的生死,對於她而言,也沒有多大的幹係。隻是她要怎樣從嶽龍的口中,探聽到她需要的訊息。
隻是見了數月前還是老當益壯的老者,如今也是灰土著臉,一身的修為已經散去了大半,心裏不免有幾分悵然。
人之一世,亦不過如此,築基修者,在了天狗噬前也不過蜉蝣般輕賤。
一世,夜殊瞬間想到,她的那一世,嶽龍可從未有噩耗傳來,命運在悄然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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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偶得拜仙帖
夜微涼,夜殊的心底,卻是寒意迭生。
倘若人命天定,那今夜躺在了床上的嶽龍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重生了,從一介廢材轉而修真。而嶽龍,嶽府的當家之人,命垂一線。
徽鎮與隋雲相差千裏,可由於劉廚娘的緣故,隋雲的消息不時有傳到徽鎮。
重生前,夜殊又是心念念著想回到本家,本家的大小事情她都想盡了法子去打聽。
嶽青城、步氏、嶽小鳴...嶽家的人與事,嶽龍的大笀。
窗外的月灑了進來,照在了嶽龍那張毫無人氣的老臉上。
“玉蔥蘢,她又是誰?”嶽龍娶妾那樣的大事,重生前的夜姝,不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