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多出來的玉蔥蘢。
“今夜不該到南院來,該去鸀翹院,玉蔥蘢,她就是變數,”霎然腦中的迷霧被撥開了,夜姝剛要站起,身子一滯,手被死死握住了。
鳥爪般幹瘦的手,渾濁不堪的老眼,嶽龍睜著眼,幹皺的唇闔了闔。
夜姝僵著,過了片刻,取出了一瓶靈粟,灌了進去。靈粟的滋潤作用,立時在嶽龍的病體上發揮了作用,枯灰的老臉上,有了些許的生機,嶽龍的眼珠子抖了抖,費力想要看清楚床榻前的是何人,“帖...帖,拜仙帖,”掙紮著,他無力再坐起來,用手在枕旁亂摸著,一個小木匣從他的枕下,掉了出來。
夜殊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張金帛軟帖,上頭寫著“拜仙帖”,三個字。
打開了帖子,上麵卻是幾行字。“東海界海之濱,有仙萊擺渡島一座,身攜拜仙帖,引渡琊寰。”
通往琊寰的擺渡島?夜殊心下好奇,琅天界竟也有海路直通琊寰界。
“嶽家...遺訓...雲嵐...謹記...家族興盛...萬死不辭。”碎叨了幾句。嶽龍麵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忽的坐了起來。往前一撲,硬[tǐng]挺地往夜殊刺去。
夜殊隻是一斜,隻覺得他撲勢急而驟。枯瘦的病軀上。散出了一層層的紅光。那紅光所到之處,嶽龍的病體上,生出了密長的紅毛,病了多日。瘦得隻剩了副骨架子的身體上,血肉膨脹著豐滿了起來。
站立著的身體。如禽獸般四肢落地,嶽龍渾濁的老眼中,獰紅色的邪光不停閃動,他的口唇上,涎液滴答,發出了“謔謔”地叫聲。
“白彌?天狗噬那出了什麼事?”嶽龍無端變化,夜殊不敢大意,她立時運起了神魂甲,護住了周身的幾處,那張“請神帖”來曆不明,暫且先收好了,人就往房門掠去。
“有些棘手,方才我想讓小烏鴉練練手,會一會比它高了半階的閻天狗,哪知道一個女人闖了進來,”白彌還困在了天狗噬中。
“可是玉蔥蘢?她必定是妖人,你可有從她身上察覺到妖氣?”夜殊分神之際,嶽龍如離弦之箭,噌地直往她撞來。
“她不是妖,來得也不是玉蔥蘢,是個女陣師,是早先你遇到過的嶽府家奴蘭草,”白彌並不見驚慌,很是閑暇地立在了天狗陣中。
天狗陣中,鴉天狗與閻天狗角鬥正酣。
閻天狗是魍級高階天狗,鴉天狗是中階天狗,修為差了一階,僅是從體型上,閻天狗型如鬥牛,而鴉天狗隻不過鬥牛犬大小,好在白彌的對敵經驗比起蘭草來要豐富許多。
“看來人族有危險了,”白彌凝起了神,轟,一股無形的威壓席卷而出。
陣法之中,蘭草和閻天狗都覺得周身重如山嶽壓體。
“榴榴,”鴉天狗怒吼了幾聲,狗頭變大了幾分,一口擰下了蘭草的脖頸。
那閻天狗怒吼了一聲,很是避忌地看了眼白彌,白彌也不多說,手中翻出了早幾日的那麵鏡子,那閻天狗失去了人的控製,嗷叫個不停,最後被鏡子收了回去“以彼之身還施彼身,就當本尊蘀那人族了卻心中業障,”白彌製止不及,閻天狗倏地沒了影蹤。
“砰”,掛在了南院出口處的鏡子巨響一聲,不消一會兒,又是兩抹光射出。
“蓮落,退,”那嶽龍化成了異獸之後,速度快了幾倍,以夜殊的步伐,尚難以躲避,蓮落見了夜殊受困,立時上前解圍。
“主人,小心身後,”蓮落手中,多了一把紅色鐮刀,那鐮刀破空一劃,隻是擋住了嶽龍的攻勢。
院口的那處巨響,已經驚動了整個嶽府的人。嶽龍聽了動靜後,也停住了撲殺夜殊等人的動作,就往院落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