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段(2 / 3)

根根拔地而出的土刺,比刺得翻滾踉蹌的石頭,亂草橫飛的青草枯葉。

阿貴的腦海中,一幕慘景轟然如山石崩塌,砸了過來。

一座粉幔飄搖,旖旎香飄的大殿裏。

男人的舒爽笑聲,女人的呻[yín]嬌笑。

數百名少年少女的赤著身,瑟縮著擠在了一起。

年輕的生命,鮮活的**,在須臾間就被榨幹了。

那些**著,比白羊還要惹眼的**,被人揮灑間,如羽毛一般丟進了一個長滿了毒刺的池子裏。

屍體如糖葫蘆般,濺落出來的血,是最腥臭的糖漿,將人穿刺粘合在了一起,順著毒刺留下的血地漫過了毒刺,也模糊了人的視線。

“啊,”阿貴高聲唳叫了起來,醋缽大小的拳頭緊緊握住,衝向了他眼中的那一處地獄,拳頭似不知痛楚般擊打在了土刺上,任憑皮肉碎裂,任憑衣衫盡毀,像是猛然覺醒的幼獸,兩眼發出了戾光。

那一聲怒吼,如同轟然炸響的春雷,猶如澎湃而來的驚濤,震動著亂葬崗。

聲音形成了一股駭人的氣勢,衝向了山洞外的水霧陣,陣旗如同受了驚的獵犬,旗身繃直,頓時雲霧彌漫,聲音更是直傳進了山洞之內。

“是阿貴的聲音,從洞外傳來的,”夜殊和蓮落兵分了兩路,一人在內甬道裏找人,另一人在了外甬道搜索,她們都以為阿貴必定還在山洞之內。

想不到著飛行符竟然是將阿貴直接帶出了洞去了。

夜殊認識阿貴以來,即便是那一次,也沒見他如此的火氣。他這一聲裏,包含的是恨意,撕天裂地,要將敵人粉身碎骨的恨意。

“蓮落,出洞,”夜殊急忙往外。

“那傻子是怎麼了?”同時被驚了一跳的還有猿氏兄弟。

他們隻看到那傻子由原本的狗爬狼狽礀態,霍然站起,他手腳並用,一股看不見的金氣在他體內迸出,近身一丈內的土刺被他一掃而空。

猿子洋的修為要高於阿貴,土刺雖被暫時擋住了,阿貴也沒討到多少好處,他的衣衫破爛,腳下的鞋也沾滿了血,唯獨那雙眼眸,死死地盯住了猿子洋。

“三弟,別再磨蹭了。這小子動靜太大,怕已經驚動了山洞裏的人了,先製住他,”猿子曲本是在旁看著好戲,哪知阿貴瘋魔上身了似的,一陣狠衝直撞。

“大哥放心,不過是一個傻子嘍囉而已,”從阿貴雜亂無章的打法中,猿子丹也看出了些名唐。

他哼了一聲,緩緩攤開了右手,隻見他右手上,帶了一枚石戒,戒上刻了個土字。

“土蚯攻,”戒上土光大振,本被阿貴一擊幾乎鏟平了的地刺死灰複燃,地上如生了座小型的山脊,那山脊氣勢恢宏,如猛獸般,席卷出地,一條土脊破土而出,那土蚯無眼無比,昂揚而起,張嘴一個吸吞,如沙漠颶風,一陣迷人眼的沙暴席卷而來,就要吞噬了阿貴。

猿子曲陰陰一笑,三弟的這一招土蚯術,能化為地脊之蟲,土氣翻滾,沾上了半點,人就要被活活地困在了沙暴之中,再清醒過來時,已經陷在了沙牢中。

“嘭”,隻見地底噴起了一到藍色的水卷風,猿氏兄弟驟然一驚。

距離土蚯不遠處,一個高約五丈的水傀出現了。

那水傀周身水汽氤氳,正掐訣做法,引出了地下的水元,形成了水卷颶風。

亂葬崗上,隻見兩卷颶風,一棕一藍。

一撞之下,登時草根橫飛,白骨滾滾。

阿貴的手中,還舀著那張煉傀符。

“活…活…”粉幔被人撩起,容貌妖而豔的紫衣少年抱住了飲泣出聲的憨厚少年:“阿貴,活下去。我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殘喘,哪怕是活得豬狗不如,也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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