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為何娘親變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她周身的怪異黑氣,還有空洞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翰…”夜氏輕輕地叫喚了一聲,她抬起了手,已經灰暗了許久的眼眸中,閃過了一道亮光,她的手中,握著一塊黑色的碎片,碎片上,還帶著血跡。
那是神魔鼎的碎片。
文翰怔住了,娘親和他一樣,都是為了神魔鼎的碎片而來。
她顯然不是為了城主效力,那她是受了什麼人操縱。
眼前的夜氏的摸樣,就曾經追殺鐵叔的黑衣女人有些相似。
文翰還想追問,夜氏的身體陡然搐動了起來,嘔出了口黑血後,就蜷在了文翰的懷裏,不再動彈了。
血才沾染到地麵,草皮就被腐蝕成了灰燼。
“娘,”在聽到了文翰的叫喚後,夜氏的身體劇烈地顫動了起來。
文翰抱起了夜氏,再也不管其他,狂奔出了山穀。
幕風和幕雨自從受了襲擊後,就小心謹慎著,清世鏡已毀,他們和山穀中的聯係,也被迫中止了。
日暮前後,那口許久沒有了動靜的古老法陣周遭,一股強烈的靈力波動,人影綽約,再過了片刻,率先入了山穀的嶽文翰衝了出來,隻是他的身旁,還抱著一個人。
幕風一眼就認出了那人,就是半天前,偷襲自己破了清世鏡的修傀。
“嶽文翰,你怎會與此人結成了一夥,其他的人呢?山穀中的情形又是如何,有沒有找到鼎片,”幕雨搶上前去,哪知文翰悶不吭聲,一言不發,就往城池方向趕去。
“小子,你可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你若是敢未完成任務,擅自回城,你和你的那名好兄弟,誰都逃不了一個死字,”幕雨急紅了眼,咄咄逼人著,擋住了文翰的去路。
“碎片在此,讓我回城裏,我要救她,”嶽文翰眼中赤紅,早已沒了早前的冷靜之色。
“救,她是個修傀,早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幕雨哼了聲,救一個死人,這小子可別是傻了。
嶽文翰是迄今為止,唯一活著走出朵藍山穀的營員,留著他,大有用處。
“我娘沒有死,”文翰刹那咆哮了起來,就如一隻凶獸,他猛地撞上了幕雨,幕雨料不到他會忽然發瘋,被撞得急退了幾步,幕風也不阻攔。
文翰如大鵬鳥一般,幾個起身落下,就混入了金輝一片的森林中。
幕雨咒了幾句,也不追趕,而是掂了掂手中的碎片。
“確實是神魔鼎的碎片,那就姑且放過那小子。隻是他的娘親怎麼會是個修傀,看她的模樣,筋脈盡碎,內腑也沒有一處是好的,就算是有神丹妙藥,也難得一救,這一趟總算是沒白來,四塊神魔鼎碎片,餘下的三塊,也不知在何處,希望城主發布出去的那塊公告,能有些作用,”幕風聽著幕雨自言自語著,黑色的鬥篷下,動也不動,也不知在想些。
文翰一路發力狂奔,他在山穀中行走了一日,又與妖獸及金喙鷹一陣交手,受了傷。此時懷中又多了個夜氏,疾行著到了城門口時。
守門的見了入穀的營員竟還有活著命的,都要上前道賀,文翰也不搭理,抱了垂危的夜氏就往丹盟的方向行去。
他在內城時,就聽說過,雲霞城最好的藥師並非是內城的禦用藥師,而是丹盟的蘇藥師,他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找到蘇藥師。
文翰行得快,並沒有他進城時,城門口的人群異常的多。
原因正是,在了開城門的那陣子裏,崇雲公主張貼了一張布告。城中除了城門,熱鬧的場所,無論是酒樓還是食肆,亦或是煙花風塵地,菜市米店,凡是有了人氣密集的地方,都幾乎在一個早上的時辰裏,被城衛們貼上了這種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