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足了功夫。
麵對了漫天的飛羽,一般武者早已是被刺成了刺蝟。
羽毛密而集,文翰即便是躲讓及時,麵上還有手腳四肢,也多了數個傷口。
“孽畜,休得逞凶,”皮肉之疼,蔓延著到了全身。
文翰大喝一聲,雙拳化成了兩個金剛大杵,朝著虛空直擊幾拳。
溼潤的山穀空氣,陡然悶熱了起來,空氣被急劇壓縮著,兩道拳風擊向了鷹腹部。
金喙鷹料想不到,如此渺小的人類竟還敢反抗,可它的獸階卻遠在文翰之上,竟也毫不避閃,翅身衝擊上了那道拳風。
凜冽無比的拳風,也隻是將它的身體撞斜了些許。
金喙鷹鷹目中多了幾分尖銳,忽的一聲唳叫,聲音刺耳,文翰太陽穴突突一跳,身下一個踉蹌,眼看就跌進了翻滾不止的瀑布裏。
說時遲那時快,從不遠處的林地裏竄出了個人影,那人影擲出了幾道黑氣。
那黑氣如泥蛇一般,纏繞住了金喙鷹。
文翰被人反手一拎,拎回了岸邊,他喘了幾口氣,剛要答謝,卻見了張麵無表情,卻異常熟悉的臉。
猶如晴天一個霹靂,文翰虎目大張,喉嚨裏一陣陣的發熱,有股又酸又癢的感覺,爬了上來。
“娘,娘,”文翰本以為出手相救的是預備營的其他營員,料不到此時站在了他身前的,是娘親夜氏。
少年淒厲的叫喊聲,並沒有喚醒夜氏,她隻是冷冷地看著嶽文翰。
文翰激動之餘,想要上前摟抱住夜氏,夜氏卻是反手一擲,將文翰扔在了一旁。
她手中忽的多了一把黑漆漆的煞氣鬼頭刀,人一衝而飛,如炮彈一般,擊向了那隻金喙鷹。
“娘,”文翰驚呼出聲,驚然回憶起,剛才被娘親拉回來時,她的身體冰冷僵硬,就如屍體一般。
再看夜氏此時的身手,更非是早前那個功力淺薄,慘死在了火中的慈祥婦人夜氏。
她手中的鬼刀,一經祭出,就引來了陣陣黑泥般的煞氣,射入空中後,夜氏的身形竟沒有下墜。
風吹得她的衣衫獵獵作響,她虛空停滯在了半空中,眼光如刀刃一般,在金喙鷹身上剮了幾個來回。
金喙鷹見了半路殺出來,渾身攜帶著死亡之氣的女子,眼眸中也多了幾分凝重。它本是這一處瀑布的守護妖獸,在此地已經鎮守千餘年。
不動則已,就是刹那間,夜氏周身黑氣暴漲,天空猶如多了一顆黑色的星辰。那星辰一觸即發。
刀光如閃,金喙鷹纏了上來,與夜氏纏鬥在一起。
“轟轟轟,”隻聽得三聲巨響,鷹羽亂飛,夜氏也從空中急落了下來,文翰衝了上去,搶住了夜氏下墜之勢。
“娘,”文翰抱著夜氏,心中一片苦楚。
在看到少年悲悸而又痛苦的眼神時,夜氏呆滯的眼眸,微微動了動。那隻金喙鷹是山穀中最強的精獸之一,五階之獸。
夜氏的修為,是經過了妖鍛鏗鏘大強化,硬是提升上去的。全身的筋骨肺腑,全都如同銅鐵一般。
但強化她每對戰一次,身體就受損一份。
她受了鏗鏘之命,進山穀搜尋神魔鼎碎片,她很快就鎖定了那隻金喙鷹,它的身上,就有一塊碎片。
她雖是傀儡一般,卻也懂得要等待那隻金喙鷹鬆懈時,再行出手。
在看到文翰和金喙鷹周旋的生死關頭,這具完全沒有意識的修傀,卻覺得體內,有了一股推力,不停地暗示著她,前去搭救那名少年。
“娘,你是不是娘,我是翰兒啊,”相同的氣息,相同的人,文翰可以確信,她是自己的娘親,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