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橋醫鬼李兮之徒沈星瀾見過教主。”沈星瀾按住林墨白的肩膀,兀自走向前道。

“李兮老先生三十年不曾出過江湖,不想竟收了這樣一個美兒做徒弟。”那男子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神色依舊輕佻。

“好說好說,大家都是自己,沒必要這麼刀劍相向吧?”沈星瀾擊掌而笑,眼神掃過四周,果然見剛剛對他們進行攻擊的收回了武器,而教主似乎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有戲。

林墨白瞥了一眼沈星瀾,並沒有多說什麼。若能毫發無損的脫身自然再好不過,他自小便隨李玉娥江湖行走,雖本領高強卻不輕敵,隻是性子清冷不願服軟罷了。就他現來看,他與這“教主”的武功大約是不相上下的,但是對方多,他們這兒卻都是些病弱嬌嫩的,他是可以逃,但卻不能放著沈星瀾他們不管。

但他卻心驚沈星瀾的鎮定和厚臉皮,作為一個公主,就算是個普通家的姑娘也不會如此大膽,這種情況還敢站出來跟套近乎,甚至討價還價。

還真是個……奇葩。

想到這兒他不由苦笑,此次也不知是福是禍,他卻任由她推著走。

“當日青龍聖女讓與另一位兄弟幫忙救出金鈴子,但是當時情況十分緊急,而們救了金鈴子以後,到了月見山山麓卻沒看到聖女她,況且金鈴子身受重傷,體內還留有不知名的毒素,需要馬上救治,所以便自作主張把他帶走了。為他易容是迫不得已,您也知道他那一頭金發有多打眼……”

家來找他們,自然是有備而來,回想了之前的那些事情,沈星瀾將話頭腦中轉了幾圈,便眼睛都不眨的開始說謊,好像這些就是真相一樣。

“溟教地方隱蔽,們哪裏知道什麼地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們想著溟教眾位神通廣大,想找到們一定十分簡單,便帶著金鈴子去了師姐那兒,不料第二天就遇到了歸元城城主來求救,們就過來了。”

將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一通,隱去了金鈴子拿刀脅迫她和賭約那一段,好像一切都理所當然一樣,大有“們君子坦蕩蕩,們要怎麼想是們的事,反正們占理”的無賴樣子。

“哦?竟不想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青龍,怎麼與說的不一樣?”教主轉過頭去問右手旁的執燈女子,沈星瀾一看,這不就是那天那個對他們用鞭子大玩S/M的大姐麼?

隻見那教主微笑著將手撫上青龍白皙的麵頰,順著臉一路往下滑知道脖頸的位置,神色溫柔的能溺出水來,而青龍的臉上卻清清楚楚的寫著“恐懼”二字。但教主怎麼會管她是什麼表情?

他依舊微笑著,隻是手上突然使了大力,青龍腦袋一歪,再也沒有開口為自己辯白的機會了。

沈星瀾被他這個舉動嚇得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了——這這這,這分明就是個大鬼畜啊!說金鈴子好好一小天使一樣的孩子,怎麼就走了病嬌這條扭曲的道路?!原來這黑心的包子是由這裏外都黑的黑炭頭給養出來的啊……= =!

這種手下過幾年,就算不死,心裏也變態了吧?

體會過陽光的金鈴子如何能放棄現快樂無憂的生活又回到黑暗陰森的角落裏去?就好像沒有見過太陽的飛蛾,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撲火。他抓著沈星瀾的衣角瑟瑟發抖,他心裏很害怕,怕沈星瀾要像他那個恬不知恥的娘親一樣背叛他、放棄他,但同時又偷偷下了一個決定,隻要沈星瀾不要他了,他就先殺了她,自己自殺!

想著金鈴子又摸了摸手裏已經準備好的匕首。

(孩紙,果然還是病嬌的道路上越跑越遠了麼?)

隻是這時,銀鈴子突然抓住他小聲道:“哥哥不怕。”

沈星瀾離得近,自然也聽到了,輕輕捏了捏金鈴子拽著她的手,示意他不要驚慌恐懼、輕舉妄動。

林墨白卻是握緊了素問的劍柄,麵上雖不顯,實則已經進入了高度戒備的狀態,隻要稍有異動他就會拔劍而起。

“金鈴子,要說。”教主用手裏的折扇驀地指向了金鈴子,臉上依舊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嫵媚又妖嬈,還透著森森的寒氣。

沈星瀾作為第六感敏銳的女,很明顯的聞出了這話裏的絲絲酸氣兒,後腦一僵——難道這位教主大對金鈴子還帶了什麼別的情感不成?

心裏默默的同情了金鈴子一把,被逼著上演相愛相殺的戲碼,不是隨便誰都受得了的。而金鈴子,顯然已經心理陰影嚴重了,根本就不願意跟他回去啊。

半大的少年,懵懂的羞恥心,以及對親背叛的憎恨……教主大估計已經把金鈴子所有的底線踩了個遍吧……徹底踐踏什麼的,如果是看小說她會覺得作者真有才啊,反正最後肯定是渣攻賤受組合,所以她還是馬上把節操和三觀都丟掉比較好這樣子。但是現,好吧……她八卦的心早就被冷水潑的連火星都沒有了。她現隻覺得流年不利啊,神呐這是哪個精神病院放出來的轟子,趕緊收回去放過他們吧!~TT^TT~

金鈴子聽他這麼一問反而不抖了,表情變得既僵硬又麻木,嘴角還噙著一絲冷笑,沈星瀾看著眼熟,勒個去,她第一次看到這貨的時候他就是這個表情啊喂!所以她這麼長時間的包子養成都是沒有意義的麼?!(擺脫這不是現需要關心的事情好吧?!!=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