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有些涼,他直視常老夫人的目光,道:“我正欲進門,便見表妹向湖邊跑去,我心中擔憂便跟了上去。”
常老夫人蹙眉,冷聲問道:“可是你推阿瑜下去的?”
聽見這話,安宜謹氣得發抖,“大伯母把我當什麼人了?我疼愛表妹都來不及,又豈會有害她之心?”
春桃聽聞常老夫人之言,猛地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常老夫人道:“老夫人慎言,我隨母親跟在大長公主身邊十幾載,卻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這般對待救命恩人的。
我家縣主身份尊貴,也不缺那麼幾個人來感激她。
你們若是不想認這恩情,我家縣主也不會說什麼。”
她的話又快又急,安宜謹也來不及阻攔。
常老夫人大怒,指著春桃道:“哪裏來的丫鬟......”
未等她的話說完,春桃便道:“我是從宮裏出來的,老夫人可是對教養我的嬤嬤有什麼建議?”
常老夫人出生小戶,自幼溫飽難全,哪裏學過什麼規矩?
還是嫁入常家,跟著婆母學了些日子的規矩,行事方才能過的去。
春桃這番話,可是直接戳到她的心口上了,“我這當家主母,還管不了你們了?”
安宜謹不想聽她們再吵下去,隻看向常縉,問道:“表妹如何了?”
肖瑜身子一向不好,如今在湖水中泡了這麼一遭......
看著安宜謹眼中的擔憂,常縉隻覺她做作,“如你所願了。”
什麼叫如他所願了?
看著常縉有些紅的眼眶,安宜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表妹可是無事?”
他問得小心翼翼。
可常縉隻覺她惺惺作態,惡心得緊,“表妹無事,可是不隨你的心願?
安宜謹啊安宜謹,你的心怎能那麼的黑?
若非你跟常紹胡說八道,表妹又怎麼會跳湖?
看著你這副樣子,我便覺得惡心。”
“夠了。”常老夫人冷聲打斷常縉的話,“縣主身份尊貴,你豈能這般與她說話?”
此話一出,可謂是火上澆油了,“她身份尊貴便可為所欲為了嗎?
她身份尊貴,就能逼死表妹?”
話雖是這般說,可常縉清楚,隻要安宜謹不是親自拿刀殺死肖瑜,肖瑜便是真的死了,他們也拿她沒辦法。
“是表小姐聽見你們說她,才跳湖的,若非夫人救得及時,還不知她現今如何了。”
春桃長這般大,還是第一次看見這般顛倒黑白,忘恩負義之人。
安宜謹此時隻覺心涼,她將春桃拉到自己身後,淡淡道:“你們若是懷疑是我做的,報官吧,讓官府細細的查清楚。”語畢,安宜謹將春桃拉到身後,便向肖瑜所在的屋子走去。
春桃跟在她的身邊,低聲問道:“夫人,我們去哪裏?
表小姐若真的要尋死,便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她此時定然無事。”
安宜謹轉過頭,看向春桃,“你怎麼確定她無事?”
他的目光清冷,春桃忽地撞入這樣的目光中,心中不由一駭,“夫人......”
安宜謹淡淡道:“生而為人,理應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