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夫人的勸解卻未讓常紹的怒氣減少一分,“有什麼要事是不能當著人麵說的?這般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說著,他便從假山走出,向常縉走去。
“二弟。”
常縉聽見聲音,抬起頭,便見常紹沉著臉向他走來。
“大哥。”他禮貌的喊了一聲,並未打算多問什麼。
常紹卻未理會他,隻看向肖瑜,“我有話與二弟說,還請表妹先行回去。”
這話說得不客氣,肖瑜瞬間紅了眼眶,掩麵跑了。
常縉欲追,卻被常紹抓住了胳膊,“你可知你已經娶妻?
你這般行事,可想過若讓旁人看見了,會怎麼說?”
常大夫人此時也追過來了,見此情景,她連忙抱住常紹的胳膊,輕聲道:“小叔隻是一時沒注意,也是無心的,夫君莫要再生氣了。”
按她看來,這個小叔子被婆婆養得太天真了。
有些時候,雖無壞心,卻會做出傷人事來。
常縉見他一上來就是訓斥,心中更是煩悶,他惡狠狠道:“我要你管?”
常紹氣了個倒仰,“好好好,你不要我管,總要母親管吧?”
他拉著常縉便往常老夫人處去,常縉掙紮不開,隻能任由被他拉到正廳。
此時常老太爺也在,見兄弟二人麵色不渝,不由問道:“今日團圓,你們這是鬧什麼?”
團圓節,就是要一家子和氣。
常紹是個直腸子,完全沒聽懂常老太爺暗示之意,直言道:“剛剛我看見二弟與表妹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縣主一個人坐在假山上看著他們。
如今二弟已娶妻,怎麼也該明白孤男寡女應當避嫌之理!”
聽見他這般說,常縉大怒,“我與表妹清清白白,怎麼到了大哥嘴裏就那麼難堪。
怎麼我成親了,連和人說個話都不成了?
還是大哥心中有鬼,所以看什麼都帶著鬼影?”
“好了,你們都給我停停。”常老夫人伸手揉了揉額頭,大過年的時候鬧成這樣,誰不煩心?
她看向常紹,“阿紹,你說你二弟之前,可聽過他的解釋?
今日之事,是我允許的。”
語畢,她又看向常縉,“阿縉,如今縣主是你妻,你凡事都該為她想想。
今日之事,的確欠妥當了。”
“老夫人不好了,表小姐投湖了。”
聽見丫鬟的喊叫聲,常老夫人猛得站起,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又跌坐回椅子上。
常縉聽見這話,便衝到湖邊,便見衣裳盡濕的安宜謹抱著滿臉蒼白的肖瑜。
他一把將安宜謹推開,抱起肖瑜便往最近的院子走去。
春桃拿來披風,正巧看見此幕,不由咬牙。
安宜謹見她來,連忙道:“快扶我去換衣裳。”
十二月末的天,冷得厲害。
他在那湖水中泡了一遭,差點沒冷死。
春桃連忙給她將披風穿好,扶著她便往最近的院子而去。
安宜謹泡了個熱水澡,換了衣服,抱著手爐出來,便見常家眾人都聚在此處。
常老夫人冷冷的看向安宜謹,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刹那,安宜謹隻覺所有人都將肖瑜落水的事算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