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來。”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此時此刻,安宜謹隻想大醉一場,無論有什麼事,都等他喝夠了再說。
春桃端了一小壇的果酒上來,安宜謹喝了一口,搖了搖頭,“取烈酒來,端十斤過來。”
春桃看著安宜謹這幅模樣,心疼道:“夫人,您何苦折騰自己?
誰讓您不痛快,你便讓她不痛快,就是了。”
“不好。”安宜謹淡淡的看著她,道:“取酒來。”
他能讓誰不痛快?
讓別人不痛快便能讓原本的安宜謹回來嗎?
“係統,她還有可能回來嗎?”
係統沉默了片刻,問道:“宿主想聽真話?”
“是。”
“逆天改命,魂飛魄散,再無改變之機……”
簡簡單單的十四個字,卻像錘子擊打釘子,深刻的在他心上書寫。
他忽然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想向外走去,可未出房門,便噴出一口血來。
“宿主,請保重身子。”
“保重身子?”安宜謹嘴角露出一抹嗤笑,“我重生而來,到底有何意義?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自己的性子,我不會相信安宜謹說的所有話。
我根本就改變不了什麼……”
原本的安宜謹回不來了,常縉的死活,他根本不在意。
肖瑜……
那個他將心掏出來,捧到她麵前,卻被她棄之如敝屣的女子……
他還有什麼借口去留戀?
如果不是重生到安宜謹的身上,他可能生生世世都無法在她的口中聽到一句真話。
他還記得那年,那日,他與肖瑜說,“阿瑜,你真的就那般喜歡我?那我長大了一定要娶你為妻。”
他還記得那時肖瑜滿臉嬌羞的模樣……
曾經,他以為眼見皆為實,可如今,他才知道原來人的眼睛也是極會騙人的。
感受到安宜謹的絕望,係統道:“宿主,你難道要辜負她的期望嗎?
她希望您能看清他們,好好活著。”
安宜謹抬起頭,看著窗外頂著雪生長的小花,“可是我不想活了。
若是旁人,我可以殺她保命。
可那人是肖瑜……你知道我有多愛她嗎?”
哪怕是聖人,也無法完全依靠理智行事。
更何況,他隻是個普通人。
就算知道感情用事會害了他自己,可他……怎麼能做到對肖瑜下手?
春桃帶著婆子將酒搬進屋,卻看見地麵上的血跡,“夫人!”
安宜謹擺了擺手,道:“都下去吧,讓我靜靜。”
婆子行禮離開,春桃卻不肯走,她抿了抿唇,道:“夫人可是因為二爺才……”
安宜謹搖了搖頭,“春桃你下去吧。”
春桃咬牙退下。
安宜謹直接開了一壇子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腹中火燒火燎的感覺,讓他無暇再想其他。
春桃出了屋,便往常縉的院子走去,到了門口,小廝卻說常縉不在。
春桃立刻轉去肖瑜的院子,她橫衝直撞的闖了進去,便見常縉正低聲哄著肖瑜吃藥。
“二爺。”她冷冷的喊道。
常縉見她來,便是一陣心煩,“你又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