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宜謹看著他,“第一次,我是為了救肖瑜而跳入水中的,你們一聲感謝都沒有,反而冤枉我害她,是與不是?”
提起此事,常縉也有些心虛,“我們......我們當時也是著急。”
安宜謹點頭,“也就是說是了。”她喝了口茶,繼續道:“在這般情緒下,你們被誤導,我能理解。
但我受了委屈,推肖瑜下去,你們也該理解吧。”
聽著她風輕雲淡的話,常縉那絲心虛瞬間消失無蹤,他怒聲道:“但此事與阿瑜何幹?
便是我們誤會了你,也是我們的錯。
阿瑜向來身子弱,你可想過她這番落水需病多久?”
安宜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那你們為何會誤會我呢?
雖然我在飯廳時,行為有些嚇到肖瑜,可我沒惡意,我隻是想親近她,難道你們看不出來?”
她的行為那般明顯,為何他們都會誤會?
不過是心存偏見而已。
常縉看著桌麵上橙紅的枇杷,不由陷入深思,是啊,他們為什麼會這般對安宜謹?
不過是因為她是強嫁進來的。
從聖旨賜下的那刻開始,肖瑜便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他們方才會認為安宜謹是錯的。
無論她做什麼,都是錯的。
可那又如何呢?
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想到這,常縉忽然笑了,“安宜謹,你可記得自己從前做過什麼?
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無論你有沒做什麼......
安宜謹手上動作微頓,身子也不由發僵,是啊,她是強嫁進來的人。
是她破壞了他們的幸福......
她深吸口氣,“常縉,過去的事,我們都讓他過去吧。從今日起,我不再提肖瑜從前做過的事,你們也別提我嫁入常家的事,如何?”
隻有放下過去,他們才有從新開始的機會。
常家不會毀在常縉的手上!
常縉看著她,淡淡道:“不如何?
阿瑜本身就無錯。”
見他執迷不悟的模樣,安宜謹隻覺牙疼,肖瑜哪兒沒錯了?
“我沒什麼想跟你說的了,你先回去。”
見她開口趕人,常縉冷哼一聲,道:“你莫以為自己沒錯,若想繼續當我常家媳婦,就安分守己一些吧。”
她哪裏不安分守己了?
安宜謹氣的想拿東西砸他,可看著他那張盛世美顏,卻什麼都下不了手。
那可是她的臉啊。
“你滾吧。”她冷冷道。
常縉氣消得差不多,也不欲跟她多說什麼,便起身離開了。
等人走後,春桃方才走了進來,“夫人。”
安宜謹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又想說什麼?”
春桃想了想,道:“不若在爺回途中動手?”
安宜謹臉色冷凝得可怕,“我答應了要動手了嗎?且你想做什麼?讓人殺了他?”
春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道:“便是夫人不願動手,也會有人動手。
不若夫人讓人來辦,下手還有個分寸,也好讓夫人安心。”
安心?
她如何能安心?
安宜謹閉了閉眼,揮了揮手,與她道:“你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