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遭巨變一雙幼兒破廟存身(1 / 3)

十年難遇的一場罕見大雪。從入冬以來就飄飄揚揚,下了整整十多天。把靖江古城鋪蓋在皚皚白雪之中。

城裏城外溝渠,道路,被堆滿封凍,填坪,城邊上的幾處毛屋老宒,也承受不住厚厚的積雪,被壓倒挎塌,就連城外山上的老鬆樹也承受不了積雪的重量被壓彎腰,折斷在雪地上。

寒風刺骨,冷氣逼人。

整個靖江城死一般的寂靜,人跡全無。偶爾聽到城裏傳來幾聲犬吠。

城外不遠的一座小山凹裏,有一處幾百年曆史的老道觀。在經曆數百年後桑田滄海之後,破敗不堪。成了路人野麅的避風港,四周的圍牆,屋頂上積雪堆得厚厚一層,手臂粗的冰柱倒掛在屋簷下。

這時,從正殿屋簷下的百葉窗中冒出了陣陣青煙。彌漫於屋簷的空間消散。

正殿上傳出嚶嚶的說話聲:“平兒哥哥,我餓啦”!。

殿堂上的太上老君坐台下麵。兩個幼小的孩童,身上披著破花被,倦縮在用牆磚圍成的火塘邊。

男孩十一,二歲。

女孩七,八歲。

兩人身著上好的衣料,看似不是貧苦人家的娃。到是出自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

然而,此時他們滿臉汙垢,看上去大概十多天沒洗臉了。

那男孩往火塘裏添了幾根柴火,拍了拍手說:“小妺!再忍忍,等我把火燒旺了,再去找柳大叔討吃的。”

這時火塘火又暗了下去,男孩趴下身吹了幾口,火苗又旺了起來。

女孩嚶聲又問道:“平兒哥哥!你說?柳大叔會給我們吃的嗎”?

男孩用木棍在火塘扒扒,又從地上撿起一根柴往火塘送並說道:“會的。前天柳叔說了,沒吃的就讓我到他店裏去拿”。

“嗷”女孩回應了一聲又道:“哥哥!我好想娘親呀”。

男孩剛撿一根柴火往火塘送,聽道妺妺這麼一說,停了下來,一雙烏黑眼珠呆滯看著大門外。淚水從眼眶裏滑落,眼前又一次閃現出十天前的那一幕幕血淋淋的場麵。

慘叫聲,狂笑聲連成一片。

他親眼望著一個個蒙麵大漢高舉著手中的刀劍砍向自已的親人,當父親的人頭離開身體的時侯,從脖頸上噴出的血濺在他的臉上,忽然間,他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他和妹妺就躺在這座破廟裏。身邊坐著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

那人對他說:“他姓柳,在城裏開了一家柳記飯莊”。並告訴他,如果沒吃的就讓他到店裏去拿。

過了一會,那人就走了,在他兄妺身邊,就放著一個包裹,裏麵有些吃食和火柴。就連他們兄妹蓋在身上的被褥。墊子是從哪裏來的他都不知。

這幾天來,他先後去過柳記飯莊幾次,然而,他再也沒有見到那天見過姓柳的疤臉人。每次拿吃的是一個叫柳祥的夥記。

“哥哥你在看什麼”?身邊的妹妺問。

男孩抹了淚水說:“小妹,火旺了。我去拿吃的”。

他起身來,緊了緊纏在腰間布帶子,又道:“小妹!你先忍忍,我一會就回來”。說完出了殿門往雪地上深一腳淺一步蹣跚而去。

身後傳來妺妺說:“平兒哥哥,快點回來,我害怕”。

就在那男孩往城裏走的時候。破廟的後山樹林裏,一個白影一閃不見。

柳記飯莊是靖江城裏最火的飯莊。連日來的鵝毛大雪,下個不停,食客冷冷清清,門口掛上了門簾。旗扞上的招牌在寒風中搖擺不定。

飯莊的裏大堂上,一個巨大的火盆鍋子,梨樹根被燒得吱吱作響。

一個身穿羊皮大衣的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他中等個子,嘴角掛著三柳胡須,看上去不像一個飯店老板,到似一個江湖刀客,一雙有神的大眼,透出一股奪目神氣。

他下得樓來坐在火盆邊,手上的煙鍋往火上點。他一麵點火抽煙,頭也不回的說:“祥子,這天不會放晴,讓夥計們吃了飯回屋休息去,等有客再讓他們過來不遲”。

身後正在掃地的柳祥道:“知道了,東家”。

那東家抽了兩口煙又說:“嗷,對了,祥子,那兄妺倆二天沒來店裏了,我讓娟子準備了二套錦襖,等會你去的時候順便帶著過去給他們”。

“是,東家”。柳祥站起身來,看著東家說:“東家,小的想,為何不把他們兄妹倆接回店住。卻讓他們住在那破廟裏,這麼個大雪天的,不用說倆個未成年的孩子。既便是大人也熬不過這麼寒冷的天氣”。

那東家唉聲道:”唉,我何嚐不這樣想的,可是,算了,說了你也不懂。柳祥低下頭唉了一口氣。似呼還想說點什麼,他又搖了揺頭,低下身子幹起活。

這時,門開了,一股寒冷的風夾著雪花飄進屋來。進來的人正是破廟中的男孩。他站在門口,似乎是看見了屋裏坐在火盆邊的柳老板不敢進屋。

柳老板也看見他。站起身來帶著親切的微笑,向男孩招了招手道:“孩子快進來”。那男孩低著頭不敢正視看柳老板,有些結巴的說:“柳…大…叔,我,柳老板將男孩拉到火塘邊。拍了拍他頭上的雪花道:“孩子,隻你一個,你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