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低著頭輕聲說:“妹妹在廟裏,我想快點回去”。
柳老板似呼有些心酸,摸著男孩的頭哽咽的說:“我知道,孩子先不急。來坐下烤烤火。”
他轉身向柳祥說:“祥子。快去打一碗羊肉湯給孩子喝下去。順便為孩子準備些食物,嗷,對了把咋晚煮好的牛肉切一塊讓他帶回去。孩子,讓你們兄妹受苦了。唉”。
柳老板唉了一口氣又向後屋喊道:“娟兒。快把那兩件衣服拿來。”
“哎”後屋應聲道。
不一會從後屋跑出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手裏提著一個藍布包。她看見了男孩,笑著說:”小哥哥好髒哎”。
男孩有些不好意的低下頭。
柳老板對女兒笑罵道:“丫頭不懂規矩,亂說些什麼。”
他拉著女兒向男孩道:“孩子:這是我的女兒。她叫柳娟,正好小你一歲”,這時,柳祥端著一碗湯出來笑著說:“快。小兄弟,趁熱吃了,我剛熱過”,柳老板笑著對男孩說:“孩子,吃吧,吃完趕快回去。別讓你妹妹等急了。對了。這包裏的兩套衣服是我讓娟兒去找布莊的老板定做的,拿回去你和你妹妹穿上。孩子,柳叔能幫你們兄妺的隻有這些了。”
男孩站起身來接過柳老手中的包。向柳老板父女跪了下去向柳老板哽噎的說:“柳大叔。平兒感謝你們的大恩。但願平兒不死,定會相報。”
柳老板見男孩跪下。慌得急忙扶起男孩道:“孩子。別這樣。老夫受不起你這一跪、不過你記住大叔的話:寒冬過後,便是春天”。
男孩點了點頭。一口氣喝完碗裏的湯。拿起包裹。和柳祥準備好的食物。向柳老板和娟子說:“柳大叔,娟子,祥子哥,平兒謝謝你們,向三人躬身下去,轉身離去了。”
就在男孩剛掀門而去,一聲輕笑。屋裏火塘邊多了個老者,這老者看上去有六十多歲。雪白的胡須。麵如童顏。
一身洗得透白的藍布截衫套在瘦弱的身上,顯得有此寬大,一雙小眼閃著賊亮的光芒。透出一股子精明強幹。
若是走在大街上。誰也不會想到他便是名震天下,縱橫江湖數十年的殘劍門門主鄭天明。
三人都不知老者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柳老板看見老者,慌得急忙下跪道:“柳子和拜見師叔祖”。
老者左手輕輕一拂。柳子和跪不下去。急得柳子和道:“哎呀,師叔祖,請您讓侄孫拜一拜嘛!”
老者笑著道:“子和,十年不見。你難道就忘了老夫規矩了嗎?真是越來沒出息了。你知道老夫最恨這些臭禮節,起來坐著說話。”
柳子和陪笑著道:“是,是,聽您老人家的”。說著與老者坐了個對麵。
柳祥和娟子搬酒拿菜。很快就弄好幾個小菜。
柳老板說:“祥子,娟兒。你們下去歇著。不叫你們不準進來。”
“是”娟子和柳祥向後屋而去。
殘劍門主鄭天眀用火鉗從火盆裏挾出一根燒紅木碳,點著嘴裏的煙秤,巴嗒巴塔的抽了幾口說道:“子和,難能可貴呀!你一個江湖俠客,出了名的一字快劍,武當白鬆道長的首座大弟子。卻在江湖中悄無聲息失蹤十多年。嗬嗬,這倒好,原來藏匿在靖江城裏,當上了飯店老板。若不是那晩,在城外古坪口遇上你,我都不知道,你小子躲到那裏享清閑自在去了”。
柳字和為鄭門主倒了杯酒。陪笑著道:“師叔祖說笑了,小子這一生哪有享福的命呀。自從十多年前,濟寧曲水城管了那樁閑事。”
“沒想到惹出了個神槍派的後台。幾次上武當請師尊他老家出麵調解。然而,師傅不但不理,反將我訓斥一頓,若不是師叔祖出麵,小子的命早就沒了。那次與師叔祖分手後,我就回了清河老家,心灰意冷之下。便頓生了退出江湖念頭。”
“一年後便與我的一個青梅竹馬發小結了婚。本想過上幾年太平日子。沒想到:神槍派的大弟子:斷魂槍程風雄忘不了失子之痛,苦苦追殺於我,當時愛妻身懷六甲,在程風雄眾多弟子的圍攻下。”
“妻子受傷,我拚死護著愛妻逃出,愛妻早產之後,散手西去。”
“我隻好帶著未滿周歲的女兒來到靖江投靠親戚。”
“原來的柳記飯莊是我遠房二叔的一處產業。他見我沒處可去,便將這個飯店轉給了我。唉。”
“歲月蹉跎。這轉眼又是十年過去了。”
鄭門主雙目一瞪。拍了拍桌子道:“奶奶的。這韋老麅真是老來犯渾,全不顧江湖道義,放著門下弟子胡來,他既不顧我殘劍門出麵調停,便不顧當年與老夫的交情。它日若讓老夫遇到他的門下弟子在江湖中作惡,老夫決不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