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申因著是技術人員派遣到與政委一道,其一維護通信設備,其二算是作為軍銜高的軍人能夠壓著一部分暴動的人。
韓申在顛簸的車裏不斷拿冷笑話刺激鬧鬧,伴著坑窪輪胎摩挲的嗤啦聲,“小冷是怎麼死的,小冷是冷死的。”“一顆硬糖在太陽底下走著走著就變成了軟糖。”
沒想到技術宅男也能講笑話,但鬧鬧還是附和,加以勉強的笑了笑。
政委僵著臉翻文件,“不好笑就不笑。”
“還是很好笑的,比如小明變成了軟糖,你說一個正常人變成了糖這不是違反自然規律,超出了自然法則,能不好笑嗎?”
“……”
政委下達的時候暫住在一間地勢較高的教學樓裏,因為是唯一一處占地麵積大容量大的建築已經有不少家庭搬遷了過來,大家均盤踞於此。
政委和韓申還有同行的幾位小戰士住在一年級的教室裏,鬧鬧則和一位大嬸同時安頓在幾平米的雜物間裏。
這邊駐紮的是當地部隊,政委帶著韓申已經去前線了解情況。因著鬧鬧大學時在參加了記者月的活動,對於采訪等問題還是比較在行,政委就委以重任。大災大難麵前,群眾的心理動向也是極大的問題。
鬧鬧第沿路看來,隻覺得自己這一輩子胡吃海喝都是浪費。不少農民都在悲鳴農作物被大水侵沒,這一年的辛苦算是付諸東流,外加土房子被大水一泡,已經是淹的無法住人,憂心忡忡眼淚濕了滿臉。
她隻覺得這一路,她一定會成長。
一位大嬸雙眼充血不滿血絲抓住了鬧鬧的雙手不肯鬆,焦灼焦急無法形容,“求求你救救我孩子,發大水的時候他們還在上課,那水一來都跑了啊,現在不知道在哪裏啊。解放軍求求你們去找找,我求你們了。”說著雙膝咚——的跪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鬧鬧驚的連忙扶住大嬸,“嬸嬸你別著急啊,我們的解放軍正在想盡一切方法挽救。您的孩子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你放心,您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行啊,否則等你孩子找回來你卻病了,那孩子誰來照顧。”
“求求你了。”大嬸摸了一把眼淚,顯然是情緒不受控製,繼續哀嚎,“都怪我,那孩子本來就不喜歡讀書,是我逼著的。非逼著他去送死啊,非得上什麼學。這可怎麼好。”
“您放心,現在著眼是把孩子找回來,其他的等孩子回來再說。”
她的微薄之力也隻能是安慰。
同行來的心理醫生和護士也在繁忙的工作,大災大難各個環節都是連軸轉動。
當夜大家開會時,均是眼皮深深搭著,神色疲倦,韓申的左臂上被勾出一道血痕跡。
與毛鬧鬧同任務另一位是專業科班出生的當地記者,對周邊地區的地勢熟悉很是熟悉。且對於如何安撫民眾很有一套。
“張記者,就你看我們明天的行程應該是怎麼樣的?心理醫生已經開始對部分災民進行治療,但是很多依然是有心理障礙的。畢竟是自己的親人,怎麼能放下心。”
“毛小姐,是這樣的。我曾經在外省也參與過一次抗洪救災的行動,每次都十分觸動人心。我拍了很多讓人撕心裂肺感動不已的照片,如果換個角度讓我變成災民我也會崩潰。我們實際的任務其實說明確也明確,說模糊也模糊。”
鬧鬧擰開一瓶水遞給他,“我懂的。”
“我們沿路上臨危而變,不要拘於死板。”他沒有接過水,而是過於嚴肅的開口,“這些物資我們能省則省吧,畢竟這邊山窪地險,就算直升機調物資也不是一會半會,盡量留給災民吧。”
鬧鬧的手一頓,神情略顯尷尬的又把水蓋擰了回去放到集中區裏。
張記者身臨災情多次,每每上頭派來的慰問人員哪次不是走個過場擺個秀,外麵受災人員風霜露宿他們卻頓頓飽餐,他早就看不過眼。慣性的就把鬧鬧列於同類,麵上給了尊重但是心裏不甚服氣,帶些鄙夷。
甚至看到鬧鬧隻要過於“浪費”一點的行為就極為誇大放大,認為作風十分不對。
“好了,毛小姐早點休息吧。”也不等鬧鬧給回個話就提著自己包轉到另外一個房間去了。
組織行為裏麵告訴我們很多人看人都會產生社會偏差的,而張記者很明顯的對鬧鬧產生刻板效應,對於鬧鬧“這一類”的人不留好麵子。
鬧鬧脾氣是倔的,就張記者這作態她當然看出了他對她的看不起。越發這樣,她就斷不會拿水喝了,她得讓張記者看看人與人是不同的,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自私自利,在大難麵前沒有血性。
倦了棉被,伴著同屋大嬸的鼾聲她卻是如何也睡不著。
白天戰士們從被激流衝垮的茅屋裏救出小孩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那孩子手臂不知被什麼重物壓過血直直的淌,上麵灰黑加上血的鮮紅觸目驚心的,而孩子早就已經昏迷過去。
她感觸良多,總想著一定要為他們做點什麼。
原來那些自己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