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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就達到了。

再說若真與朔隱曜魄正麵交鋒,離珠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素練不會幹強人所難的事,她豎起手掌做了一個斬下的手勢:“既然明著打不過,我們就從中作梗,挑撥兩族關係。”

既然黑白二族一個都鬥不過,那麼就讓他們互相爭鬥。朔隱和曜魄很聰明,不代表他們的手下也那麼聰明;朔隱和曜魄不會中招的,不代表他們的手下就不會中招。

柿子要挑軟的捏,至於怎麼捏,如何捏,素練一個人幹不過來,她看上離珠的動機,也在於此。

套用前世的說法,她需要一個共商大計的同謀,優劣互補,多一個腦袋,多一條計謀,才能在離蕩世界裏,苟延保全自己的一條小命。

當然她這麼做必須冒著巨大的危險,離珠與她的關係是建立在互利互惠的交易上,倘若有人先她一步給離珠允了什麼承諾,那麼此刻她說出的全部想法,很快就會悉數落入旁人耳裏。

她在加著賭注的同時,也在試探離珠忠誠與否。

為了給足離珠甜頭,素練繼續加注,試著開出更大的籌碼:“離珠,接下來你替我去尋找一樣可以穿梭時空的法器,假如要是找著了,我立馬便……放了你。”

在“放了你”三字上,素練特意加重了語調,讓一個人心悅誠服於你,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想要什麼,你便允諾給他什麼。

離珠愣住。

一陣沉默過後,離珠轉過眼定定看她,像是完全考慮通透了,他玻璃一般晶瑩的水眸綻出溢彩,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微笑地吐出一口:“一言為定!”

他不知道任由黑白二族勢力發展的姑姑,為何轉為牽製,也不知道姑姑找穿梭時空的法器有什麼用。他一點也不好奇,他想要的姑姑能給,而且給出的結果讓他很心動,這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隻是……這個女子形貌與從前沒什麼兩樣,可為何她的心突然就看不透了?

素練翹起嘴角,這結果同樣令她很滿意,緩緩笑道:“君子一諾,一言為定。”

睡覺睡到自然醒,美食吃到嘴抽筋,這樣的生活實在太符合素練米蟲兼吃貨的宗旨。

自從離珠一手攬了仙邸內的事務之後,素練的小日子過得愜意且輕鬆,幾乎就沒什麼值得她操心的。

每日種種花,養養草,都說逍遙似神仙,唯一需要動到腦瓜的,大概就是要在時光紀上列出度劫仙人的名單。

素練席坐在窗邊,單手托著腮,身前橫條桌案,案上擺著一本書和一杯騰著熱氣的清茶。窗開半扇,日光斜斜地落進來,映在她的側臉,照得她潔白無瑕的肌膚幾欲透明。

她的臉容好似在淡淡的發著光,碎發散下遮出的陰影,將她的側臉修飾得削尖細膩。

素練漫不經心地合上了時光之書,懶懶地打了個哈氣,寫了幾日終於將度劫名冊寫好了。

如今她的書法造詣修煉得與姑姑已有了七八分相似,字跡亦是仿得十分娟秀,連時光紀都能完全識別她寫下的指令。

倘若時光紀不止是識別姑姑的筆跡,她倒是不介意將這等費盡腦細胞的苦差交給離珠代勞。

她發現剩餘的名單裏,有三個人並不在度劫之列,大約是聲名狼藉的姑姑從前以度劫的名義,強製擄回來,養在深宮裏的男寵。

一個叫乾奈,據說他生得極為貌美,朔隱是天界第一美男,而乾奈的位次大約能排到第二。這位男寵的來曆極為特殊,他不是姑姑擄回來的,而是被他無良的爹爹當作貢品一樣敬獻上來的。

不管乾奈如何貌美,他的父親在仙界裏地位最低,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他的父親打聽到姑姑喜好男色,又被元皇大道君甚寵,為了攀上高枝,他便主動將乾奈送到了玉京仙府,而後又被元皇大道君轉手送給了姑姑。

宴席上有兩個告假的仙人,其中那個以曆劫佳宴本就與他無關為由拒絕出席的,便是這乾奈。

另一個同樣稱病未赴席,素練沒有機會見到他的真容,名字叫修武。

關於他的傳言非常得少,甚至於過分神秘。因為一個人如何隱匿身份,多少還是有蛛絲馬跡可尋。而修武十分不同尋常,他在仙籍上的記錄不僅一片空白,生平過往一律沒有記載,就連掌管整個天界戶籍,玉天宮裏的司籍仙官翊真,動用所有關係也查不到他的家世。

翊真私下揣測,這個人要麼是低微得連仙籍都不願收錄,要麼很有可能是四庭仙君之一的私生子。擁有一手遮天的權利,才最可能不動聲色地將他的背景全部抹殺掉。

可姑姑為什麼要把這麼一個神秘人,藏進自己的溫柔鄉?

至於第三個,就是衛羅國的皇子,與她定下五萬年之約的,離珠。

無關於男色,他現在隻是她的心腹,她的幕僚。朝夕相處十幾日下來,離珠多少懷疑過她的身份。

素練當然不可能直白的告訴他,我不是姑姑,離珠也不會明白地問出口,你是不是姑姑,他們之間已經達成一種默契,無須再多說什麼。

以上三個人都沒有什麼大問題,真正讓素練在意的,是時光紀的內頁上刻著的一行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