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殺人布局的地點是在你們家裏,扳手和布條藏在他辦公室內,就是不讓你提前發現,而且我們也終於發現了他的動機,那就是坐在這裏的任小姐。”
晏寧仇恨地怒視了任霓一眼。
“但是,晏小姐,你為什麼不敢承認你那天下午曾經回家了呢?小區門口的保安清楚地記得你開車進去,然後又急匆匆開車離開,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差點撞了門口的崗亭。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覺得你還是如實地告訴我們比較好。”
晏寧捂著臉,不斷做著深呼吸,似乎等狀態平靜下來,才抬起頭,緩緩說道:“是的!我怕你們會懷疑我,畢竟我們夫妻關係緊張是盡人皆知的!但是我打開房門的時候,他,老顧,已經躺在那個位置,血還沒有凝結,狗在瘋狂地朝門衝撞吠叫——他剛剛死!是的,我懷疑他,監視他,但是我從來沒有殺他的念頭,一點兒也沒有!”
“那麼岑小姐,你為什麼在顧煥離開公司後給任霓打那個奇怪的電話呢?你看到顧煥拿著扳手出門了,對不對,你想阻止他,你知道他和任霓的事情,所以才求任霓去說服她,對不對?”
“之後呢?”
“之後我忐忑不安地等在辦公室裏,後來接到晏總電話,才知道悲劇沒有避免。我以為是晏總反抗中殺了顧總,所以給她作證明她不在現場……”
任霓驚訝地看著岑曉的嘴唇,仿佛在說:這就是那天給我打電話的女聲呢。
“那麼,就是說,案發當天,晏寧和任霓都來過現場,那到底你們兩個,誰在說謊,誰是凶手呢,我想先請我們的小專家確認一下再說。”
被點名的兩個人臉都脹得通紅,妻子走到關著狗的那間屋子門前,輕輕拉開門,雪娜瑞瘋了一樣衝出來,徑直撲到岑曉的身上,狂吠撕咬著。
我們好不容易才將這條失控的狗重新趕到屋裏鎖起來,妻子走回客廳,朝著驚魂甫定顏麵抽泣的岑曉笑著說:“岑小姐,這條護主的雪娜瑞目睹了那天你對它主人的傷害吧?你殺害了它的主人,它永遠不會忘記你的。”
“你憑什麼這麼說?就憑這隻不會說話的畜牲麼?”岑曉抹了一把眼淚,喊道。
“當然不是。”妻子淡定地說,“的確,你的這個局中局設計得非常巧妙,道具也十分出色,可正是你選的道具從側麵出賣了你。為了保留那個流竄犯遺留扳手的指紋,並且製造相似的擊打痕跡,你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扳手;為了製造任霓在場的證據,你選了一個她用過的鉛筆(很可能是顧煥撿回來放在自己辦公室裏的)丟在現場,但是可能是殺人後和雪娜瑞爭鬥的過程中,它滾落到了鞋櫃底下。你為了躲避狗的攻擊,匆忙出去,也顧不上把它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但是,如果仔細考慮一下,誰可能看到顧煥選定的殺人扳手的樣子,誰有可能有機會拿到任霓的鉛筆,誰又對顧煥和任霓的關係一清二楚——隻有你一個人,隻有你是對顧煥的事情了解最深的人,你掌握著他的所有鑰匙,所有秘密!”
“說得不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便你怎麼推測好了!對不起,我先走了,還有,晏總,我正式向您辭職,我早就厭倦當探子的生活了!”
“當然我們不會憑純粹推理抓人的!”林瑛伸手攔住岑曉,笑道:“岑小姐,這麼大熱天,你為什麼老穿著長褲呢?據你們同事講,你是喜歡穿裙子的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林瑛伸手抻起她的褲腳,我們驚異地發現她腳踝有一處深深的紅腫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