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上一看,它的身體已經涼透了。”
“貓的屍體在哪?”林瑛繼續問。
朱姨看到戴大簷帽的人,嚇得慌慌張張地說:“我看它可憐,就把它埋了……”
林瑛看到她害怕的樣子,笑著說:“朱姨,你別怕,我們不會針對你的,你埋的地方還記得麼?”
“當然記得,就在花園裏的大樹下麵。”
“那這樣,我叫小餘跟你去,把貓的屍體挖出來,我們要做一次化驗。”
朱姨如釋重負地急忙答應說:“好好!同誌,隻要能幫上忙的,您就盡管使喚我。您知道,我們這些老百姓,就怕沾上衙門裏的人……”
小餘領著絮絮叨叨的朱姨走了,貝麗歎口氣說:“她也是個苦命人啊,雖然處事比較顢頇,但卻是個手巧的人。聽說以前還是勞模,後來工廠倒閉下了崗,隻好在中學當清潔工,給別人當保姆。唉,人是個好人,知道我從小是孤兒,一直特別照顧我,不言不語的。就這樣,她也不免天天被浦總罵得暈頭轉向。”
林瑛也不忿地對我說:“你那個張狂的同學啊,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也該好好收斂一點了!”
值班醫生這時從病房裏出來,對我們說:“哪位是言桄?病人想跟你說話。”
我推門進去,看到浦瑩已經坐了起來,雖然麵容有些憔悴,但還是做出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
“喂!看到啦!我的運氣是不是頂呱呱的?雖然現在頭還有點疼,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剛才跟醫生商量過了,我這個樣子出院應該沒有問題了,況且明天我還想去參加那個慈善晚宴呢!”
“你瘋啦!躲避那些人都來不及呢!”我吃驚地說。
“我想好了,與其這樣被動防守,還不如拿我當誘餌,把那個想謀害我的渣滓引出來,一了百了呢。反正有你和貝麗在身邊,再加上警方的人,我比較自信能萬無一失的。”
“這個我們不能作主吧?你等下,警局的人就在外麵,我叫她進來商量一下。”
我把林瑛叫了進來,聽完浦瑩的要求後,她沉思一會兒,點點頭說:“這樣也好。隻要那個凶手再次出招,肯定能露出馬腳。我看,明晚讓小餘也和你們一起去,警惕性高一些,不要過於冒險。”
“可是我還有些擔心。”我看了浦瑩一眼說。
“放心吧,我的命自有老天照顧,別人是無能為力的!”浦瑩依舊傲氣地說。
我剛進家門,就聽見電話鈴叮鈴鈴響個不停,聲音的急促感讓我想起尾巴著火滿地亂竄的耗子。
我趕緊小心翼翼地接起電話,果然妻子正在那頭氣衝衝地喊:“喂!又跑哪裏去了?你?!”
“和林瑛商量案情……”我心虛地說。
“又是跟她!我說呢,她找個案子把我騙到外地出差,原來是為了你倆私會啊!先找她算帳,回頭再收拾你!”
電話“砰”地掛斷,我感覺心髒又跳到了嗓子眼兒附近,於是趕緊找點熱水猛灌兩口,好把它咽回到肚子裏去。
誰知道我的心神還沒寧靜下來,電話鈴又像催命一樣響了起來。我哆哆嗦嗦伸手拿起電話,和聲細氣地“喂”了一聲。
“老大,是我!”那邊傳來了林瑛的聲音。
“啊,”我長籲一口氣說,“原來是你呀!沈諭沒給你打電話?”
“沒有啊?怎麼了?我就是想告訴你,下午我跑了一圈兒,把五個人的情況都詢問了一遍。假朱姨出現的那個時間裏,李康宣稱自己一個人在家;王寶寶不在北京,我們給他打電話,他說正在涿州影視城,那個時間自己正在高速路上;關莎莎說自己心情煩悶,開車出去兜風了;辛茜睿說自己去國貿買東西了,還給我們看了一下她的購物成果。但是……”
“但是實際上他們都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對不對?連辛茜睿的購物成果也可能是冒充的,或者別人替她買來的。”我想想說。
“沒錯,發現你越來越聰明了,所以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查。對了,那隻貓的屍體我們做了解剖,結果發現屍體裏也有足以讓貓致命的砷成分。”
“但是,砒霜的發作周期有兩天之久麼?”我納悶地問。
“別忘了貝麗她們喂過一次仙人掌,加上貓的嘔吐,可能減緩了一些毒性發作。”
“嗯,案子似乎越來越詭異了。”我頓了頓又說,“還有,你不知道沈諭的厲害,萬一她給你打電話問咱倆的事兒……”
“你別自作多情了!咱倆能有什麼事兒!”林瑛也“啪”地把電話使勁放下,聲音之大震得我耳朵都嗡嗡作響。
“現在女人們都流行摔電話了……”我歎口氣,自嘲地笑笑說。
四、
我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慈善自助宴會,大廳裏燈火通明,明星雲集。若我是一個追星族,必定會看花了眼。但是我有任務在身,所以絲毫不敢懈怠,總之從走進這間宴會廳起,我就趕緊提起精神,擦亮眼睛,和貝麗與小餘一起守候在浦瑩左右,赫赫然成了她的保鏢。
浦瑩穿一件紅緞晚禮服,再加上精致到位的化妝,顯得神采奕奕,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剛剛遭遇過車禍,從醫院出來的人。我們來之前,林瑛頻繁囑咐為了安全起見,要盡量少用宴會上的自助飲食,所以朱姨特地拎了一大包飲料和點心陪在我們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