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的紅木沙發,他當時背對門口,而進門後右手的地方,有一張長長的書案——我介紹的還算詳細?”

“十分生動,跟導遊講解景點一樣。”我反諷似地說。

但她沒有聽出來,隻認為我是在肯定她的囉嗦,所以繼續滔滔不絕:“那張書案上麵,擺著一大堆筆墨紙硯。你大概也聽說了死者對書法的熱衷吧?我們於是開始檢查桌子上的東西,毛筆都倒插在筆筒裏;宣紙呢,也或是一卷卷,或是一疊疊放在旁邊;墨汁盒的蓋子也封著,那個硯台裏也幹了……”

“所以,一切都沒有異常。”我打斷她的話,下結論道。

“錯!”她看來在判斷事物上比我幹脆的多,“正因為一切都如此整齊幹淨才引起了我的懷疑,我們找到駱家剛被辭退不久的小保姆,她叫毛蕙蘭,長得那叫一個標致,嘖嘖,連我看了都動心……向她了解情況時,她說駱彤對書法絕對到了癡迷的程度,每天晚上回來都要耗在書房裏揮筆狂練。而且他從來就不拘小節,練字之後,書案上總是弄得一團糟。我們看了駱家保留的他的‘墨寶’,寫的是狂草。毛蕙蘭也說他寫字時就像瘋子,有時候甚至都把硯台打翻,弄一桌子墨,她還得仔細收拾。所以說嘛,隻要死者在書房裏,桌子上不可能那樣整齊幹淨的。”

“也許那天有什麼狀況吧?或者有人來訪,搞得他無法練字,這也有可能啊!”

“正解!林隊長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況且死者麵前的茶幾上,真的有兩個玻璃水杯,一個是死者用的,一個則是客人用的。”

“哦?那個客用杯子上可留下了指紋?”

衛荷詭異地朝我眨眨眼說:“先按下這個不表,再說那書桌——”

“得,又認識一個賣關子的。”我恨恨地嘟噥道。

衛荷絲毫不理睬我的不滿,她說得真可謂興致勃勃:“可我們仔細一檢查那張桌子,卻發現根本不像我們最初想像的那樣,桌麵上有清楚的新被擦拭過的水痕,那尊硯台的側麵和底下摸起來都粘乎乎的,而且有很明顯的墨汁傾出來的印跡。”

“這樣說來,那張被擦拭過的書桌上,肯定沒有任何指紋嘍?”

“又錯了!腦筋要轉轉彎好不好,像一休那樣,咯嘰咯嘰,這樣就聰明了,哈哈!”她用手比劃著動畫片《聰明的一休》中的典型動手,繼續說,“不過諒你也猜不到,我們在那張幹淨的桌子上搜索指紋時,卻發現了一個帶著墨痕的完整女人掌印!”

“哦?”我眼睛一亮。

“哈哈,別激動哦!其實那個掌印呢,就是已經死去的嫌疑人郎珊的。此外,我們在衛生間裏,發現了一個還潮濕的、沒洗淨的、沾滿了墨汁的抹布。”

我忽然想到了屍檢報告中描述的死者頭部的方形鈍物砸擊的傷口,於是問道:“我有一個想法,是不是當時凶手抄起桌子上的硯台砸到了死者頭上,這樣硯裏的墨汁灑在書桌上,凶手行凶之後,為了書桌上自己留下的掩蓋痕跡,隻好把書桌仔細擦了一遍呢?”

“聰明的頭腦!”她開心地笑了,“和我最初的想法不謀而合呢!但沒有辦法,經檢驗那塊硯上沒有任何血跡和任何同死者有關的遺跡,而且,法醫也判定硯台和死者頭部的傷口不相吻合。要說這個人也夠倒黴的,先被人砸死,又被自己外甥掄起椅子來練靶子,最後又被自己姐姐用刀子戮屍,唉!”

“但是隻要查出誰是那個把書桌擦淨的人就能取得重大進展了吧?那麼多墨跡,連抹布都吸滿了,所以肯定擦桌子的人手上也逃不過浸染,那種墨也不是好洗下去的。這樣看來,手上有墨痕的郎珊確實大有嫌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