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剛才說野炊?打獵啊?咱們可什麼都沒帶。”
“放心吧,夏姐早都準備好了,”呂甜甜說,“哎,夏姐,我發現你真會生活嘞。”
“在外麵跑得多,我十幾歲就到省城進藝校了,後來在北京呆了兩年,學影視表演,那些地方會玩的人多,跟長了,自然就會了。”
“咱們這就叫自駕遊吧?可惜咱們桂城這邊的山裏沒什麼名勝古跡。”
“這你就外行了吧,名勝古跡其實並不好玩,很多地方聽起不錯,有詩啊詞啊還有名人襯托著,去了就失望了,要不什麼都沒有,要不就是一堆人造景觀,假的,不有句話嘛,觀景不如聞景,真正稍稍好一點的地方,人又太多,”夏景說,“我就喜歡野山野景,自然風光,沒什麼人,安靜,空氣又好,這才叫享受大自然呢。”
“要不我怎麼說你會生活呢?哎。洪老師,你不知道吧,我這個學年的學費夏姐幫我出了,我都不好意思。”呂甜甜說。
“不後悔認識你夏姐了吧?”
“我得感謝你。我都沒告訴家裏,我媽寄來的錢我準備去賣台筆記本。”呂甜甜兜出了她的小算盤,“夏姐,你說弄台什麼牌子的好?”
“你不用操這個心,我送你一台。”夏景說。
“這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你不上課的時候就跟著,當我的助理,以後還有好多事要麻煩你呢,”夏景說,“我去拍戲的時候你也得跟,我一進戲了,表演以外的事情一概不管,吃喝拉撒全指著你安排。你還得學呢,有機會我介紹你認識幾個大牌演員的助理,看人家怎麼當?”
“你帶我進劇組?”呂甜甜更興奮了,“我還從來沒看過拍戲。”
“不進劇組我帶你幹什麼?到超市當銷售員、收銀員你幹?那不大材小用嗎?”夏景說,“洪峻,今天帶你們去個地方,保準你感興趣。”
“什麼地方?”洪峻無精打采地說。
“情緒不高嘛,還困著呢?”夏景回頭,關切地看了他一眼,“是心裏有事?”
“心裏不踏實,我總感覺這樣結案有點草草的味道,”洪峻說,“把車子停在路邊吧,這一帶景色不錯,各位說說話。”
夏景聽話的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幾棵高大的柳樹在車子上麵翩躚著萬千技條,還有蟬在叫,再往上就是白雲簇簇的天空了,除此之外隻有遠處的農田中有幾個影影綽綽的幹活的農民的影子,真的很安靜。夏景回頭看著曲卷在後座的洪峻,顯然是在等他說話。
“昨晚我其實睡得很早,沒睡好。”洪峻說。
“又做夢了?”夏景關切地問。
“你媽這一次在我的夢裏的形象比任何一次都清楚,包括她的眼睛,很責備地盯著我,現在我一閉上眼就看到你媽的眼睛了,好象是對我說,洪峻,你就這麼草草地結案了?”
“別這樣,”夏景勸他說,“你才當幾天警察呀,你們領導,還有那些有經驗的老刑警都認為這案子可以結了,這個結果我也接受,我本人一直就懷疑那個王誌祥,就隻不知道那個什麼張懷念。破案的過程是你們那個李局長,還有那個老魏隊長親自跟我談的,我覺得他們的觀點是站得住腳的。”
“可是有很多問題不好解釋,我也說不清楚,”洪峻說,“呂甜甜,今天我和你夏姐說的話,聽到就聽到了,別往外傳。”
呂甜甜說:“你就當沒我這個人在場。”
“他們是有他們的道理,說實話,我以前把破案看得很神秘,真跟這幫警察打交道長了,也覺得他們不過如此,知道是誰意識到張懷念是罪犯進而聯係到王誌祥的嗎?是我,”洪峻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老覺得他們就這樣結案好象交差似的。還報功呢,虧他們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