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洵晏束發的紫玉金冠,又示意她站起,解下她腰間的玄山玉佩,身後的親王規格的紺色綬帶也依次除下,然後再是彩繡十二色的寶石腰帶,最後是她的外袍。

田夕如一個溫順的小妻子,為夫君寬衣解帶。洵晏柔柔的望著她,等隻剩下一件白色蘭花暗紋的中衣,她抬手搭到田夕的腰上,輕輕一拉,便解開了她的外袍。洵晏唇角含笑,眼中染上緋靡的色彩,手順著細腰到了她的後背,再向下一扯,絲柔的外袍便順著田夕曼妙嬌柔的身子滑落,田夕始終沒去看她,低著頭,眼眸緊閉。洵晏伸手柔柔的抱住她,此時的田夕也隻著了一件薄薄的杏色中衣。

龍鳳花燭已燃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要到天明的。燭影閃動,田夕的心緊了起來,靠著洵晏的胸口,雙眉卻是緊緊的簇起,心中不甘願的聲音越來越響,如熊熊燃燒的火焰,將她圍困在中間,溫柔的懷抱也叫她越來越無力,她無法抗拒這注定是悲劇的命運。

洵晏察覺她拽緊了自己的衣襟,愣了一下,便失笑道:“夕兒,你在緊張?”田夕聞言,微微一顫,心中那團不甘的火焰被水瞬間熄滅,她已是眼前之人的妻子,不論過去如何,將來,她和孩子都是要依仗她的。如同被命運排好了一般,她也許會是這世上任何一人的,五皇子,七皇子,男子,女子,卻唯獨不能與心中之人相守相依。祖父的話語再次在腦中響起,田夕認命般的鬆開拽得極緊的雙手,微微抬起頭,對上那雙溢滿關切的目光,勉強的笑了笑,輕輕點了點頭。下一刻,便感覺溼潤柔軟的雙♪唇印到了她的額頭,洵晏的吻並不霸道,如羽毛劃過心頭,軟軟的,癢癢的,讓人莫名的產生一種安全感,她的身上是一種淡淡的清香,從前相對時便可聞到,但現下,親密無間的距離叫這香味濃鬱起來,田夕微微感到有些暈眩。

洵晏在她光潔無瑕的額頭停留片刻,便一路向下,吻過她的眼睛,她的鼻子,然後在她小巧的唇上久久停留。她嫻熟的輕咬田夕的下唇,舌尖勾引般的滑過她的唇齒,向裏探入。田夕不抵抗,也不迎合,微微抬起頭,單單隻閉眼接受著。洵晏挑逗良久,卻不見她的回應,雙眉緊蹙到一處,退離她的雙♪唇,卻見田夕緊閉著眼睛,臉上不見歡愉之色,反倒是極為隱忍的痛楚。洵晏心頭一緊,喑啞的問道:“你,不願麼?”

“臣妾不敢。”田夕退後一步,屈膝在地。洵晏陡然覺得,眼前之人,似乎哪裏不一樣了,她們從前,不是這般生分的。

“你。”洵晏猶疑著望著她,心中已是亂成一團。賜婚的後一日,她為不委屈了這人,特命人悄悄潛入肅親王府,找到田夕,問她是否願嫁,如若不願,她自會稟明父皇,即便抗旨不遵,也絕不威迫於她。

去人的回稟是,田夕願嫁。

既是心甘情願的,為何此時反倒不見喜色?

“夕兒,你當日說願嫁,是否有人脅迫於你?”洵晏問道,話語平靜無波,神色卻不知何時染上了緊張不安。

田夕感激她到此時仍是如此細致周到。洵晏從兩人在肅王府後院初見那時起,便處處幫襯與她,待她也不像其他皇子,隻是尊她一個五王妃的名頭。她親切和氣,在她所需之時,總能恰好的出現,解了她的尷尬無助。那一年在肅王府獨自強撐,若是沒有她,田夕不知是否能安然的度過,她的孩兒是否可以平安生下。五爺不在京那一年,洵晏為王府化解了多少危機,她雖不知全部,卻也知大概。膝下冰涼的地麵提醒著她,她該感激她,縱是心無法給她,至少也該一心一意的在她身邊。除夕那夜的纏綿含情的眼神又出現在田夕眼前,她在心裏暗歎一聲,抬頭迎上洵晏焦急忍耐的眼神,道:“沒有。我是願意嫁給你的。”

洵晏眼中雖還有懷疑,卻也壓下不管,對她伸出右手。田夕會意,把手放在她的手心,借力站了起來。身子尚未站穩,便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洵晏緊緊的摟著她,霸道地說:“不論你是如何想的,我們既然拜堂成親,你這一世都隻能是我即墨洵晏的,你的心裏也隻能有我,旁的,你就死心吧!”

話音剛落,田夕便被壓倒了那寬大的床榻上,洵晏對著她邪魅一笑,右手隔著絲滑的中衣,覆上了她的胸口,輕輕重重的揉捏。田夕輕咬下唇,雙手搭到她背上,胸口驀然一涼,中衣已被解開,露出裏麵緋色的肚兜。洵晏的眼睛已是滿滿的欲色,她低喃一聲:“夕兒。”低頭吻上她白皙細致的脖頸,一手托著她的後背,另一手解開她身後的細帶子,不多時,田夕便是徹底的光裸。她的雙頰因羞澀染上紅豔的色彩,撇開頭,貝齒緊緊咬著下唇。

“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洵晏一路往下,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便張口含住那誘人粉嫩的茱萸,時輕時重地齧咬拉扯,右手已往下探去,到了那羞人之處。

田夕隻覺無處可依,洵晏的動作越來越重,也越來越挑動她的□,她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卻終於在洵晏進入她那刻,流下了眼淚。

“夕兒,夕兒。”洵晏激動地喚著她的名字,從今往後,身下之人便是她的了,誰也不能將她們分離。

她的口中,心間滿滿的都是田夕,這一世加上上一世的二十七年,她第一次感覺如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