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長的很漂亮,皮膚也很白皙,膚色比江南美女過之而猶不及。我以為她是楊守仁的女兒,沒料,她卻叫楊守仁作……仁哥。下人們更是恭恭敬敬的朝這女的,叫夫人。
後來,悄悄的打聽之後我才知道,這女人叫葉琪……居然是楊守仁的第二任妻子。似乎有錢人家老牛吃嫩草的事,無論在哪個地方都比比皆是,這種現象,也是見怪不怪了。
葉琪一看到我們走了進來,朝楊守仁叫了聲仁哥之後,便站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到了楊守仁的身後,雖然站了起來,但神色中仍是很焦慮的望著病榻上的楊睿。
病榻上躺著的楊睿,氣色看起來好像醫院裏生命垂危的病人,臉色蒼白,不停的流著豆大的冷汗,可是,蒼白的臉上也有著一絲微弱的紅暈。
青鬆叔仔細了查看了楊睿良久,半響後,才彈了彈衣服站了起來。
“楊兄,你盡且放心,煞氣已經逐漸褪去,令公子的身體隻要經過藥法的調理,一定會好起來的。”青鬆叔簡單的說明了楊睿的情況。
這楊守仁一聽,皺著的眉頭終於緩緩舒開,喜極而泣的握著青鬆叔的手,無措道:“真的是謝謝你了,王大師,謝謝你了。”
“楊兄不必客氣,這是我分內之事,既然我來了,就一定會盡力去治好令公子的病。”頓了頓,青鬆叔看了病榻上的楊睿一眼,隨後朝楊守仁說:“令公子身上的煞氣雖然退了,但這身體還需要及時跟進才不會留下後遺症。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先在這裏住下,根據令公子病情的轉變,用藥為他調理。”
“好好好,王大師盡管住下,想住多久都沒問題,想要什麼,盡管吩咐下人去拿就行!”楊守仁自是應允,忙朝著一般的夫人招手吩咐道:“小琪,你快去替幾位師傅安排住的地方,吃的住的一定要好,記得,一定要好。”
“哎哎,楊兄,修道之人,有個住的地方就行了,不必如此奢侈,你就讓夫人隨便給我們安排個住處就行了。”青鬆叔笑著打斷了楊守仁的話。
“這可不行!大師你山長水遠來一趟,又治好了小兒的病,再大的破費,那也絕對不是浪費。……”楊守仁正客氣著,不料,恰好在這時,病榻上的楊睿居然迷迷糊糊的呻吟出聲,神誌不清的叫著要喝水,嚇得楊守仁夫婦緊張的走了上去。
“水,快去拿水來!”楊守仁著急的命令著保姆去拿水,又說些溫柔細語的話安慰著楊睿,摸著他身上的各處,問他哪裏不舒服。
半響之後,楊睿重新躺下,楊守仁這才重新記起我們。一看我們還站著在這裏,楊守仁便不由朝著旁邊的妻子嗬斥道:“你這是在幹什麼,師傅們都辛苦一天了,你還不快點安排地方給他們休息。”
“沒關係的,楊叔,我們暫時還不累!”我連忙擺手解釋。
一旁的葉琪在這時楊守仁的嗬斥聲中也終於回過了神,忙不迭的朝著我們道:“幾位師傅,請這邊來,我這就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下人在前,我們在中,葉琪出到最後。走出門口的時候,我不經意間回過身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隻見葉琪站在病榻的不遠處,定神的望著楊守仁的背影。
由於視線問題,我並不能看清楚葉琪臉上的表情。但是,她那衣擺下使勁攥的發白的小手,卻引起我的注意。她的雙手,背在後麵緊緊攥著,指甲幾乎都陷入了肉裏麵。
一個人,隻有在對另一個人充滿了恨意,並且身心無力時,才會有這樣的動作。這葉琪,難不成是在恨楊守仁?
可是,他們倆人不是夫妻嗎?
正這樣奇怪的想著,葉琪已經轉過了身。轉身的片刻,臉上的神色還是很複雜,看到我定神在看著她,她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而後馬上回過神來,朝著我展顏一笑:“小師傅,請跟我這邊來吧。”說完,她率先一步,朝著青鬆叔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她走過我身旁時,我仍然看到,她的手上被指甲掐進的血痕。這血痕,應該說明了葉琪剛才的心情很無力,很複雜……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恨楊守仁!
難不成……是我看錯了。我這樣想著,也一把跟在葉琪後麵走了上去。
這大宅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果然是如老書般盤根錯節,水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