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跟羅熙凡一起回北京,很自然的,辛福心裏一空,心情就沉了下去。

“羅先生讓我不要去找你的,他說要給你自由。”這句話是李治新給辛福的解釋,在辛福沮喪得要掛下時,李治新又追補了一番話,“羅先生對你真的很好,隻是他的表達方式激進了些,雖然可能不可能,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期望。有些事他可能傷到了你,但那可能也是對你的保護,你,好好想想清楚。”

這番似解釋似勸戒的話讓辛福再一次猶豫,是該接受錢塵的幫助還是繼續跟羅熙凡這樣沒有結果的下去。

那個護工是李治新找的,工資也是他發,小月的治療費也是他在付著,找到骨髓做手術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可怎麼他就不知道了?

人就是這樣,有時明明一眼就看得明,想得清的事,他越想越想就越歪,最後想出的就是南轅北轍的結果——辛福決定接受錢塵的幫助,放棄了羅熙凡。

雖然已經做好了放棄羅熙凡的準備,辛福卻依舊住在他給她準備的那套公寓,沒了夜裏的他在,辛福除了學習外,其它的時間都留給了醫院。

“姨媽,那個漂亮叔叔怎麼不再來了,我好想他。”小月一句無真邪的稚言,卻是說出了辛福潛藏的不知的渴望。

“叔叔很忙,他以後都不會來看你了。”辛福似在答著小月的話,又像是對自己說。

小月歪著小腦袋思索了一會,問道:“是不是因為錢叔叔來了,所以他就不來了?”

“……?”小月晶亮的眼睛清澈無暇地印著辛福的愣神。

“小月,叔叔又來看你了,看我給你買了什麼?”錢塵的聲音續上了房裏的中斷的對話,他的手裏提著一個粉色的紙袋,辛福看著有些眼熟。

“是不是跟芭比公主一樣的裙子?”小月眼尖地認出了那個袋子,“羅叔叔早就給我買過了。”

“是嗎,可能款式不太一樣吧。先打開來看看,要是一樣的,叔叔就給去換個別的。”錢塵尷尬地從紙袋裏取出裙子,撕開包裝袋,攤開給辛福與小月看,“一樣嗎?”

“不一樣。”小月跟辛福同時回答,一個聲音帶著興奮,另一個卻是蔫蔫的。

“那就好,等你出了院剛好就可以穿上了,現在先讓你辛阿姨幫你收好。”錢塵懷著小小雀躍,笨手笨腳地把裙子折好,放進包裝袋,再裝進紙袋,遞給辛福。

錢塵跟小月原來就已經熟習,加上他又刻意地迎逢,小月被他逗得一下咯吱一下咯吱地笑個不停,臉上笑得紅暈不斷,讓坐在一旁的辛福也心悅地咧起了嘴。

不知道怎麼的,辛福突然就想到了羅熙凡,那時他也是坐在自己這個位置吧,他看到自己跟小月吐嘻嘻哈哈地打鬧,是不是也像自己現在這樣淡淡的欣慰,淡淡的喜悅?

辛福從不知道錢塵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哪來的那麼多錢,上次投標他投的是什麼項目。他來的像一陣風,去的也是一陣風,回來了,依舊是風,讓辛福抓不住。可就是這風,他居然想帶著辛福。

“辛福,嫁給我好嗎?”很突兀地,在小月手術室的門外,一片寂靜等待中,錢塵突然跪到了辛福麵前。

不要說辛福的吃驚得傻了,就連坐在長椅上的孫阿姨也被驚得跳了起來。

手裏舉著的小盒子被打開,裏麵切工完美的鑽石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耀人眼,錢塵繼續著自己的求婚,“我知道很突然,而且這時間也不合適,可是這念頭憋在我心裏太久了,我就是忍不住,我現在就要說出來,很認真的,請你嫁給我。”

孫阿姨扣頭看看站著的辛福,再低下看看跪著的羅熙凡,臉上的驚詫慢慢變成了高興,見辛福怔得沒有反應,她忙拉起錢塵道:“你先起來,咱們坐下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