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再沒有新鮮感,所以她決然而去。而這些對於常山來說,都是一心渴望的。他渴望那樣的生活,那對他來說,意味著安定和歸宿。就像一個雙層牛肉的漢堡包,對饑餓的人來說,那是美食,對美食家來說,那不過是有害健康的快餐食物,可以充饑,不值得推薦。在有更好的選擇的時候,它是第一個被排除掉的。
雲實,你棄我就如同放棄一個牛肉漢堡。常山在心裏說。
他打開文檔,開始寫一篇心裏饑渴的文章。
等他寫完文章,萊切爾午休出來,問:“晚上有什麼安排嗎?你讓我來,難道隻是讓我呆在房間裏的?如果臥室裏有猛男,那又另當別論。”
常山笑著過去吻她的麵頰。萊切爾悻悻地說:“本來有人邀請我去拉斯維加斯的。”
“是去秘密結婚嗎?誰這麼浪漫?這樣的人可以考慮了。”常山問。
“一個男模。他替我的一個客戶拍內衣廣告。”
常山嚴肅地點頭,說:“臥室猛男。確實很誘惑。”
“嗯,我有點心動。要不是正好你邀請我來,我就真的去了。誰知我來了,你卻把我當姐妹。”萊切爾說。
“不,是師妹。”常山說。他好像一直有把女性朋友變成師妹的本事。
萊切爾冷笑一聲,“是姐妹。你是我的姐妹,我們可以開睡衣晚會,打枕頭大戰。”她顯然已經發現了枕頭的秘密。常山的臥室裏,床上隻有一個枕頭。
常山哈哈大笑,“好吧,姐妹就姐妹。”他執起萊切爾的手,吻她的手背,“親愛的萊切爾,晚上我們去拜訪一位遺傳學家。”
萊切爾聞言一喜,“你決定了?”
“嗯。”常山點頭,“就像你說的,這是一道神諭。我想這是我們的母親在暗中安排。不然不會這麼巧,他來到我住的城市。過了這麼多年我沒有去執行她的遺命,她不願意再等,她自己動手安排我們的命運了。就像她安排我的出生一樣。”
“肯揚。”萊切爾有點難過。“兄弟姐妹是父母的饋贈,是上帝的恩賜。世上有那麼一個人,天生與你有99.9%的基因相似,這難道不是一件奇妙的事?”
“這麼奇妙的事每天無數次重複發生,確實太奇妙了。”常山帶著諷刺的口氣說。“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我們一起去見見我的這位兄長。”
“當然。沒有比這更好的安排了。”萊切爾雀躍不已。
常山說,“是的,沒錯,很好的酒後餘興節目。連我都迫不及待了。”
萊切爾白他一眼,“電話打過了,你怎麼說的?”
“喂,你好,請接通301房間的客人,我是科學協會的諾溫博士。好的謝謝我等著。你好,我是諾溫博士,在本地報紙開有‘沒有人’專欄,想和你就遺傳學談一談目前在中國的發展前景。好的,晚上七點在您下榻的酒店餐廳見麵,我會訂好位子。”常山複述一遍。
萊切爾聽了大笑,“諾溫博士?好,不錯,好的開頭是成功的一半。我很期待晚上的會晤,你確定我要參加?”
“我確定。 ”常山說,“請和我一起前去。我有點緊張。”
“好吧,諾溫姐妹,我會做為你的良心而前往。”萊切爾回吻他,“你是個狡猾的壞小子,你想看他的笑話。你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而你的兄長卻一無所知。”
“什麼都瞞不過你是嗎?”常山笑,她一眼就識穿了他的小把戲。其實他是故意賣乖,他總要讓她高興起來,畢竟,他讓她失望了。他不打算和她發展成情侶,卻邀請她來過節。可以說,他利用了她對他的好感,讓她來填補他的節日恐懼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