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中大獎。中了獎就給塞繆爾作大學基金,就不用像你叔叔那樣,到現在還在還助學貸款。”

“是爸爸還是叔叔,你統一一下,別一會爸爸一會叔叔的,搞暈塞繆爾的腦子。”萊切爾笑問。

“爸爸,我要做爸爸。”常山逗著塞繆爾,“我是爸爸,叫爸爸。”

塞繆爾露出上下各四枚的兔子牙,朝他笑,衝他吐口水,叫他爸爸。

常山和他玩到幾乎要誤了班機才匆匆離開。

到了希爾市,常山先住進酒店,才和律師通話。律師說奧尼爾夫人的靈柩已經下葬,常山表示遺憾。律師說遺贈可以到律師樓來取,請和我的秘書預約時間。常山說好的,又問奧尼爾夫人葬在何處,他想去墓前憑吊。律師說了地址,常山聽了,說正好我父母親也葬在那裏,我一會兒就去。

掛了電話,常山買了兩束白色的香雪蘭和一束紅玫瑰帶到墓地去。他先來到維方德夫婦墓前,把兩束香雪蘭獻上,默哀了許久。想起十八歲之前他的生活,有他們的嗬護,幸福美滿。茵陳的決定在如今看來,是當時能做的持,這種時候,隻有她一個人,而她第一個想到幫忙的人是他,那也就是說她投有結婚?最好的決定。他的養父養母不負所托,視他為已出,給了他最好的生活。

常山在父母墓前佇立良久,在心裏說完他想說的所有話才離開。

找到奧尼爾夫人的墓,看到墓前已經有了一束白燭花,一朵朵花就像是白色的燭台。花還新鮮,獻花的人應該是離開不久。常山想可能是奧尼爾夫人的兒子來過了,帶來了這樣清雅的花束。

常山選的是紅玫瑰,他記得奧尼爾夫人喜歡玫瑰,家裏花瓶裏長插的是古典歐月,她做的拚布作品很多都以玫瑰為素材。奧尼爾夫人活到耄耋,成為希爾市曆史學會的驕傲,就如同當年常山預言的那樣。他這次選的玫瑰品種是“美國美人”,隻有這樣的品種,才配得上奧尼爾夫人。

離開墓地,常山去看他的老家。地方還是那個地方,房子已經重建過,如今是一幢非常漂亮的房子,房前有平整的草地,房後有一個吹氣的兒童遊泳池,有兩個孩子在裏麵拍水嬉鬧,笑聲直上雲霄。常山像是透過時間的帷幕,看到了幼年的自己。

他又轉去雲家當年的舊宅,雲家舊宅前的花園裏開滿了紫丁香。

他曾在這裏工作過很多時間,修剪灌木,剪草,雲實會端出雲太太做的檸檬紅茶給他喝。她端著玻璃的水瓶走得飛快,水瓶裏麵響著叮叮當當的冰塊。

滿頭大汗的少年常山,光是聽到冰塊的撞擊聲,心裏就流過一道冰水。

他心愛的女孩,像天上的一片雲彩,投影在他的波心。

過去的歲月如此美好,讓常山念念不忘。他寧願時間停留在那個時候,不再向前。那個時候,他父母尚在,雲實是他的天使。常山想想他這一生,近三十年的光陰,最美好的時光,也就在那個時候了。那以後,他度過了漫長寂寞的十二年。

第二天他按預約時間去了律師樓,律師看過他的有效證明後,交給他一個藤條箱。

藤條箱一看就是古老的舊物,箱口的包角已經鏽黑,皮質的拎把用線纏過,藤條邊變脆,有斷裂的地方。光是這麼一隻舊箱子,就可以放進古董店了。

常山感激莫名,他恭恭敬敬地打開箱子,裏麵是用舊絲綢包裹的一套茶具,茶具上是手繪的玫瑰圖案。

“這是安慈麗的古董瓷。”律師眼睛都睜大了,“英國皇室的禦用品牌,這一套茶具價值不菲,具體多少我不清楚,這要請古董行的鑒賞師來鑒定了。維方德先生,奧尼爾夫人把這麼貴重的藏品贈送給你,你和她的關係一定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