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怪,多吃點。”

常胤扯扯嘴角,默默扒飯,恨自己腦筋不清,竟然跟來跑這一趟苦差事。原以為把東西交到景天手上,就算完事,誰曾想......

看一眼師兄,仍然是溫潤笑顏,心中又是一陣無奈。

師兄,你總是這樣無心機地笑,怎麼能怪這混混出言調♪戲?

景天若聽得到常胤的心聲,想必會有得覓知音之感。此時的永安當掌櫃景老爺正含著筷子,傻嗬嗬地看著雪見給白豆腐夾豆腐。而那塊會說話會笑的白豆腐,依然是一身白衣,明眸淺笑,翩然有禮。隻是看著他,心中囤積數月的陰霾情緒,便一掃而光,而這樣的心情,是如何出現,從何時開始,已經說不清辯不明了。

長卿抬眼,正看到景天盯著自己傻笑,心中一疼,臉上卻笑道“景兄弟果然好本事,不過幾月未見,竟是把永安當打理地有聲有色。”

雪見挑眉“幾月?長卿大俠睡糊塗了?我們應該是一年未見了。”

長卿心裏一陣迷糊,眨眨眼睛“我昏睡了這麼長時間嗎?”

景天看一眼常胤,常胤衝他使了個眼色。雪見卻沒看見他們的眼光交流,繼續說道“嗯,可不,這忘情.....哎喲,死菜牙,你幹嘛踢我?”

景天咧嘴一樂,目光清凜“我,腿,長。”

雪見恍然說錯了話,瞥了一眼徐長卿,是了,為了忘記紫萱姐姐,為了了斷三世情緣,長卿大俠飲了忘情之水,隻是情傷大慟,竟至神魂離體,直昏迷了一年時間才醒。這事,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看來蜀山的人並未跟他詳述,也是怕勾起他對紫萱的歉疚。

徐長卿隻是淡淡一笑,低頭慢慢喝著碗裏的湯,假裝沒聽見。

談話裏有了忌諱,四人的交談就帶了避忌,隻是撿些不鹹不淡的事來說,景天說給茂茂定了門親事,結果必平卻喝到大醉,抱著柱子哭個不停。

雪見和長卿也笑,常胤皺眉道“飲酒亂性啊。”

景天瞥他一眼,冷笑道“那是因為你沒有嚐過酒的味道,喝醉了,其實有時候比清醒更好。”

常胤哼道“有什麼好?”

景天舉起茶杯遮住半張臉,含糊道“不敢說的話敢說,不敢幹的事敢幹。”

長卿的手指一縮,移開了視線,聽得雪見笑罵“死菜牙,歪理一大堆。”

景天隻是笑,並不反駁。

一餐晚飯落幕,常胤剛謝過了下人遞上來的茶,就看景天猴子一樣跳到師兄眼前,神秘兮兮地笑“哎,白豆腐,難得你來一趟,不如甩了你師弟和豬婆,我們兩個大英雄出去快活一下吧?”

雪見比常胤更快,一拍桌子站起來“死菜牙,你當我死的?又想去燈會那兒看豔舞~!”

這回,連長卿的眉毛都挑起來了。景天連忙擺手“白豆腐,別聽豬婆胡說,隻是正常的歌舞表演嘛。豬婆,你是嫉妒人家身材好,舞姿曼妙吧?”

雪見叉了腰正要回嘴,長卿淡淡問道“這票,可是那表演的?”

景天擠眉弄眼點頭,伸手搭住長卿肩膀,笑道“正是,還是第一排主位啊,我以人格擔保,絕對不是豔舞,白豆腐,反正你馬上就要當掌門,”說到這,眼光似乎閃爍了一下,聲音也低沉起來“想再見你一麵,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機會難得,就不能跟我出去見識一次?”

長卿聽得心中一酸,無奈道“既然如此,反正也有四張票,不如大家一起去?”

景天雪見連連點頭,常胤見師兄應允,也不好說什麼,心裏默默念經,跟在眾人後麵向江邊走去。

夜色低沉,夜風徐徐,人流緩緩流向江邊,登船而下,又拾岸而上,一路笑語歡歌,燈影閃爍,好不熱鬧。

因為長卿在渝州算是名人,所以出門前特意換了一身尋常衣飾,常胤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換了一身少年打扮,跟在後頭。景天笑眯眯地走在長卿身後,看著他一身白衣書生裝束,微微側耳聽雪見不停地介紹著江城燈會的風土人情,特產小吃。

常胤走在他身邊,瞥了他一眼,怒道“無恥之徒。”

景天把黏在某人身上的眼光抽回來,懶懶地瞥一眼常胤,淡淡道“總比偽君子好。”

常胤怒“你,不要以為掌門縱容你,就能欺負大師兄。”

景天冷笑,上下打量他“哦?我如何欺負你大師兄了?”

常胤漲紅了臉“你~!”嘴唇哆嗦了半天,後麵的話終是說不出口。

景天轉過臉來,一張英俊的麵孔在燈光映照下更是英姿勃發,常胤看著這張臉慢慢靠近,然後流露混混本性說道“就算我欺負了,你,能,耐,我,何?”

作者有話要說:緣起緣滅,總是因果。隻是這之中種種,又有誰能說清道明?往事一笑爾,心痛己知。

3

3、夜舞 ...

常胤憋了這一肚子氣終於按捺不住,習慣性地向腰裏摸去,才想起換了便服,佩劍也放在了永安當。

景天笑笑看他一臉紫漲,眼角瞥一眼走在前麵的長卿,抬手搭住常胤的肩膀,嬉笑道“哎呀,常念經,不要這麼大火氣嘛,你家師兄本事那麼大,我小小永安當當家哪兒能把他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