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文是徹底冷了…… 早膳用的甚是平靜。
“你做什麼?”
我心虛的別過臉。
對麵那廝不屈不撓:“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我沒有……
他死纏爛打:“袖子從臉上拿開!”
我不甘心的移開袖子,換上團扇。右手捧碗繼續吃飯大業。
灝景眉毛一跳,根據我這段時間的經驗,這個動作基本可與“準備受死”同意。
果然下一刻那廝化身黑毛紫眼大虎,隔著桌子撲過來硬扯開我的扇子,順帶扳過臉與他對視,那架勢,甚是禽獸。
“你一大早的玩什麼花樣?黑毛老虎一手扳著我的頭上上下下睃來睃去,另一隻手裏還拿著碗。
他平日並非不得食毋寧死之輩,眼下這隻碗很有可能是要在假若我仍不識好歹繼續躲避時派用場的。具體派什麼用場……這廝雖然心狠手辣但是,據我觀察,他對我似乎有很不符合實際的某種偏見,因此,我覺著,若我真負隅頑抗,這隻碗到時大概會裝些什麼東西,引我伸頭去看……好像我真會伸頭去看一般。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是因為前幾日曾著過他的道。
那日他心血來潮定要我走一遭這整個行宮,說是未免我以後走到外麵回不來,是以要先熟悉自己窩的環境。我則想著地主大戶的房子大致都一樣,有甚可走的,大不了拿本閑書照著裏頭的描寫做地圖;遂直說要睡覺,不去。
他在門外陰測測的問我當真不去。
我道一聲真,想想,伸出手去貼了一張紙條到門上,上書“灝景退散”。
外麵傳來砰砰兩聲,接著好久都沒動靜。
我以為他走了,心裏還奇怪他這次如此好說話,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異香。
唔,食物的香氣。
我有些奇怪,此時已過了午飯時間,怎的會有飯菜香氣?若說是下人在此開膳那更不可能,灝景平日將他這小行宮治得鐵板一塊,誰敢在他眼皮底下開小灶,不啻自己找死。
想著想著,香味越來越濃,我決定一探究竟。剛一開窗,地上一道黑影突然襲來,我嚇一跳,還未回神,已被抓住脖子。
那廝麵容猙獰對我奸笑道:“即睡醒了,出去走一趟罷!”
我自認栽,垂頭喪氣從窗裏爬出來,試圖做最後的掙紮:“你做得也挺辛苦的,要不我們先吃了再走?”
他還捏著我的脖子,自上而下對我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隨即手一緊,拖著我就走。
那日以後,我偶爾聽見小丫頭們傳說這行宮裏鬧鬼,有人親耳聽見一個女子氣若遊絲的哀叫,在整個行宮裏到處飄蕩。
說話的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宮娥,說的時候顏色恐懼,牙齒輕顫。
“我等是天族仙身,區區一個野鬼,能耐我何?給夫人聽見了成何體統!趕緊收拾!”很有氣勢的宮娥小隊長不留情麵訓斥道。
作為她口中的區區野鬼,本夫人我無話可說。
是以,我現在對他手裏的盤啊碗啊相當敬畏。
忽然額前一涼,寬寬的黑袖子遮著我的視野:“……不舒服麼?”關懷的口氣,聽得我心驚膽戰,“沒沒沒沒有……”
“沒有麼?”涼意跟著黑袖子一起退去,灝景卡著下巴=
我說麼,本夫人是那等戀慕小童的輕狂女子麼?
清白被自稱未婚夫婿的人親口證實,本夫人立刻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