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現在沒有寫了:他抬頭看著上方,火光照耀著他的喉嚨,他在念著什麼,在火光中那麼的美…那麼的美…
哈利感到震驚的巨浪在體內噴湧而出。他覺得我美?他不能理解地想著,看了看自己。他穿的是舊襯衫和牛仔褲,就是和波特、布萊克決鬥時的那一身;他在說話——他覺得我美,我…
那張臉…帶著一些遙遠的悲傷,表情豐富,然而卻——甚少微笑,少得那麼珍貴…
對他來說,是美麗的。
他可以永遠凝視著壁爐前的人影。他可以永遠凝視著他的臉,他的脖子,他的肩膀他的手臂,他那種奇異的悲傷(為什麼?為什麼他能一整天試圖讓他——西弗勒斯——微笑,而自己卻那麼悲傷?)以及勇氣…
不,哈利堅決地想(在西弗勒斯的夢中看到自己有些分散他的注意力:他的肌肉平時會那樣發光嗎?);他來這裏是為了看到靈魂魔法的。可是它在哪裏?他要看些什麼…?
…現在是金色的,金色的——肌膚——回憶起嘴唇的感覺…肩膀上溫暖的嘴唇,喃喃傾訴著什麼,然後他覺得好多星星落到了身體裏,喬納森說的那些話,那些貼近肌膚的低語——哦!他在融化,融化著,墜落著,仿佛天國的錦緞覆蓋在岩石上,肩膀上溫暖的嘴唇和眼神喚醒了他前所未知的渴求,那雙眼睛依然在不知怎樣的噩夢或夢見中眩暈——別看了…
我怎樣才能觀察靈魂魔法?哈利想著,猛地把意識扭轉回來,他感到自己整個身體一陣刺麻,呼吸開始急促。我要找什麼?他希望自己對克裏斯托弗問得再明確一點。他希望——突然間他想到了那朵骨雕玫瑰。我還帶著它嗎?他不知道,因此向下一看。他驚訝地發現花朵在自己的手心裏。他合攏十指,包住了那個白色,黑色,深紅的混合物——
靠近一點,他甚至能看見…睫毛…綠色的眼睛那麼碧綠,異常的碧綠;他無法長久地看著它們…他將墜落…哦,好近,懇求你,梅林…傷人的,這股疼痛;他在說些什麼…他的肌膚溫暖地發著光…火光…溫暖的…
——他看見了。靈魂魔法在那裏:他感到了,知道了,就好像確信玫瑰對謊言的見證。然後他看見那魔法在夢境中遊移,穿梭在無數的色彩和許多的色調中,仿佛極光一樣顫唞著,跳躍著…我看見了,哈利屏息。就在那裏。他想到——或許他能存在冥想盆裏給西弗勒斯看——但我要怎麼離開?
…那雙眼睛好近,嘴唇,臉龐,微笑的,動人的…但是不——不——他是個油膩的異種,令人討厭,肮髒惡心,沒有哪裏需要,鼻涕精是不是想媽媽了,鼻涕精?你是不是要媽媽,他好孤獨,好孤獨…
哈利忘乎所以地看著,感到夢境開始變換。但某種東西不願這變化產生。西弗勒斯意識的某一部分鉗製著防備著,瘋狂地阻止變化發生。哈利向那塊東西延伸而去,用意識探測夢境轉變的方向。馬爾福?萊斯特蘭奇?哈利覺得仿佛被閃電擊中。他在無法決斷的一刻裏渾身結冰。接下來(就一下,離開之前,就看一下)他的意識前傾…將夢境推到下一個——
他赤摞地躺在馬爾福的床上而馬爾福在他的身上喘熄臉上帶著卑鄙的笑容小聲出氣西弗勒斯睜大眼睛看著上方嘴巴敞開任由滾燙黏滑的物體進出自己的喉嚨然後馬爾福吃吃地笑著對萊斯特蘭奇說話萊斯特蘭奇那張孩子的臉龐會意地微笑而孩子的陽具在另一個孩子的嘴裏進出紅腫的嘴唇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睛圓睜在一張孩子的臉上有一雙孩子的眼睛盯著——
哈利倒抽一口冷氣,抽身而出。熾熱黏膩的空氣一股腦地湧到了他的身上。那麼這就是原因,他顫唞著想,潮濕的床單纏住了雙腿。這就是原因。世界旋轉著恢複到視野中,他看見了西弗勒斯——在床的另一頭蜷縮成小小的一團,黑色的頭發糾結在臉上,眼睛如同困獸一般狂野地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