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哈利輕輕地、遲疑地說。西弗勒斯的嘴唇牢牢地合在一起,眼睛緊閉,他蹙著眉頭,肩膀明顯的緊張僵硬。
哈利伸出一隻手,緩慢地,碰了碰另一個男人的肩膀。就像在觸摸一塊岩石,遙遠而堅硬。他將手指放在那裏,盡可能地輕,盡可能地給人信心;那張嚴厲的臉上帶著痛苦,他的沉默和手勢卻無能為力,哈利的心不由揪結。接下來,西弗勒斯喘了一口氣,聽上去就像在抽泣一般,然後,他輕輕向前靠了過來。
“西弗勒斯。”哈利低聲說,伸手想要將西弗勒斯抱在懷裏,然而西弗勒斯無情地掙脫了。
“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他說著,聲音重新恢複了控製力。他的眼睛張開,強烈的目光中充滿令人不安的東西,明亮地閃爍著,讓人生疑。“一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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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記憶或許有助於解釋一些問題。”西弗勒斯說。他的語氣簡略而不友好。“來吧。”他冷冷地說。“我們可沒那麼多閑工夫。”
“那好。”哈利說,然後他伸出雙手,放到西弗勒斯肩上,接著深呼吸了一下,躍進那雙眼睛裏。
哈利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簡樸的、並且看上去令人不安的房子裏。天花板和牆壁都刷著白漆,然而歲月給它們染上了微黃的色調。老舊的椅子沿牆擺放著,上麵的墊子都裂口了。屋子的一角放著一個雜誌架。今日心理學,哈利讀到。大西洋月刊。這裏看起來是個麻瓜的地方,哈利想。
他轉過身,看見西弗勒斯正站在接待員的台前。他穿著有些褪色的麻瓜衣裳,與他瘦長的身影古怪地吻合。“拜托。”他用十三歲孩子的聲音說,不過這聲音的邊緣已經染上了熟悉的冷冽。“我想見一個人。”
椅子在水泥地上托拽的聲音傳來。“什麼?”接待員坐在那裏,質問道,她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渾身繞滿了肥肉。
“拜托。”西弗勒斯重複了一遍,他的手指抓著前台的桌麵。“我想見一個人。”
“像你這樣的小子。”接待員說著皺皺鼻子,批評地瞥了他一眼。“不就是想看看瘋子住的地方長什麼樣子嗎?”
“我想見裏麵的一個人。”西弗勒斯重複了一遍,他的聲音依然控製得很好。“我的母親。”
接待員頓了頓。“你的母親?她叫什麼名字?”
“伊琳?普林斯。”西弗勒斯說。
“伊琳…”接待員喃喃道,臉上劃過了一道淡淡的、不平靜的表情。接著,她把自己從椅子上抬起來,朝大門躑躅而行。“進來吧,小子。”
開門的聲音傳來,接著一道長長的走廊出現在眼前,這裏的天花板和牆壁帶有同樣黃白相間的顏色。哈利跟著西弗勒斯進入了走廊。瘋子住的地方,哈利想,這裏是精神病院?而西弗勒斯的母親——在這裏?哈利對斯內普的過去知之甚少,直到他有心去想、去問的時候,他隻知道托拜厄斯?斯內普和伊琳?普林斯都已經死去了。
接待員走到一扇平平無奇的門前停住了,她敲了敲門。“伊琳?”她叫道,聲音隨著音調漸高而尖利起來。“有人來看你。”
西弗勒斯輕輕地動了動。
“是誰?”一個聲音回答,即使透過大門,這聲音聽起來依然冷漠而不友善。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喊道。
又一陣停頓。“進來。”伊琳?普林斯說。
接待員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