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肘撞了撞哈利和西弗勒斯。

“唔。”哈利嘴裏包著一口蛋糕,嘟囔道:“很棒。”他看了看西弗勒斯。

另一個斯萊特林用叉子舀了一小塊蛋糕,放進嘴裏,他皺著眉,仔細地咀嚼了片刻。“告訴你的母親,”他吞下蛋糕,說:“她的手藝非常好。”

莉莉微笑起來,但她接下來的話被布萊克的吼叫聲吞沒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那又怎麼樣’?”布萊克吼道。他依然在對哈利和西弗勒斯這邊指手畫腳,看上去頗為白癡。“他邀請那兩個人到我們出力舉辦的聚會上來!”

“這是她的聚會。”波特的語氣波瀾不驚。“日安,弗洛斯特。”他絲毫不帶情緒地說。

“日安,波特。”哈利以同樣的語氣回應。

波特微微轉身,臉上劃過一絲嫌惡的表情。不過,他還是勉強露出笑容,然後說:“日安,斯內普。”

斯內普倨傲地看了看格蘭芬多,然後用一種故意屈尊的語氣含糊地說:“日安,波特。”

這下糟了,哈利想著,朝莉莉一瞥。很明顯,後者正在和另一個女孩子說話。那個女孩子也向哈利和西弗勒斯投來質詢的目光。典型的格蘭芬多,哈利有些厭惡地想。

門被一下子推開了。小矮星彼得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差點被一隻飄到腳下的氣球絆倒。“彼得,你來了。”布萊克一邊喊,一邊招呼他過去,然後朝西弗勒斯的方向瞪了一眼。“我有事告訴你。”

小矮星,哈利想著這個名字,舊有的憎恨重新浮現,仿佛逐漸漲潮的酸液。他眯起眼睛。那個叛徒驚訝地看著自己和西弗勒斯——但隻是淺淺的驚訝,接著變成了一種奇怪的、複仇獲勝般的表情。這時,一隻氣球直直地飛了過來,擋在小矮星的麵前,讓他一腳踩到自己的長袍,仰頭向後跌去。

哈利爆發出一陣大笑。

“玩得高興嗎?”莉莉問道,她的臉紅撲撲的。

“是的,非常高興。”哈利說著不再去看小矮星,他轉過身,將臉上的憎恨抹去了。

莉莉微笑起來。“你喜歡這首歌嗎?我不知道詹姆哪裏找來的巫師樂隊,居然能唱這首歌啊。”

“這是什麼歌?”

莉莉驚訝地看著哈利。“你不知道?”

“不知道。”哈利說。“我父母隻聽歌劇。”

“那你真是錯過了。”莉莉一邊說,一邊跟著節奏動了起來。“實際上,這是首美國歌。第一次唱——我想是九年前。”

“它叫什麼名字?”

“美國派。”莉莉說著腰肢輕擺,完全融入了音樂中。

“再見,再見,美國派小姐

你把我的車開進了幹涸的防洪堤

好孩子們依舊喝著威士忌和裸麥酒

他們歌唱著‘這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天’

‘這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天’。”

“歌詞是不是有什麼含義?”哈利說。

莉莉停下了舞蹈,解釋道:“實際上有好幾種理解,不過‘防洪堤’代表的是民權人士,他們在美國南方的密西西比州的某個地方被殺害,然後被埋在防洪堤裏——後來那兒成了一個水壩。”

“噢,”哈利說: “聽起來讓人有些不舒服。”

“是啊。”莉莉的眼中閃過一道光。“不公平的事永遠沒有盡頭,不是嗎?”

“我猜也是。”哈利說。她依然如此理想主義,他想,然後回憶起自己做過的一件事——自己曾把那支將來會置她於死地的魔杖修好。“那麼他們唱那句‘這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天’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