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從壁爐前退開,轉身向那盆藥膏走去。他很快地除去外袍,隻穿著貼身內衣站到液體裏。藥水浸透了薄薄的布料,在他的肌膚上歎息。他覺得有點癢,然後閉上眼睛,一頭紮了進去。他感到藥水撫摸著自己的臉龐。
然後他喘熄著抬起頭,眨了眨眼睛,把跑進去的藥水清幹淨。他覺得好像長出了第二層皮膚,再也感受不到身邊的空氣。他小心地站起身,走進木灰圈子裏,不敢破壞那些灰燼。然後他揮了揮魔杖。
“Adoleo,” 他命令道。白色灰燼閃爍發亮,白色的火苗隨之穩穩地升騰起來。
西弗勒斯將魔杖舉到空中,盡可能地伸高。“我召喚野生的力量,將我的靈魂帶走,去尋找喬納森?弗洛斯特,我所知的人。”他一字一句地說。熱度自雙腿向上,淹沒了他的身體,他的雙手,他的魔杖。他睜開眼睛,發現搖曳的白光扭曲了自己的視覺,在他和穩定的紫杉木灰火之間蒙起一層麵紗。
“我是雄鷹:展翅於懸崖,”
“我是叢林:在日光下燃燒,”
“我是山崗:太陽歇息的地方,”
“我是空氣:與風同行…”
他開始出汗。一開始他以為是藥水變得稀薄,或者因為放置太久失去了效力,但那股熱度似乎在他的體內找到了巢穴,與身邊的火焰一同燃燒著。
“我是沙漠:天地間閃光的火焰,”
“我是紫杉:踏著死者生長,”
“我是柴堆——”
一陣重擊聲傳來。“斯內普教授!西弗勒斯!”格蘭傑大喊,她的聲音隔著牆壁,有些模糊。“讓我進來!”
該死的!西弗勒斯咒罵了一句。他感到火焰立刻後退,剛才那種清晰的熱度開始降低,直到仿佛高燒之後殘留的一點影子。
“我是柴堆:儀式舉行的地方。”他繼續說著,提高了音量,試圖忽略畫像那邊傳來的沉重敲門聲。“我是湖泊:秘密——”
“西弗勒斯!我知道你在裏麵!”
西弗勒斯閉上眼睛,精神集中在跳動的火焰上,試圖把腦中一切的雜念都拋開。“——秘密隱藏的地方。除了我,還有誰,能輕柔地踏過——”
“西弗勒斯?你是安全的,他們沒有找你!”
西弗勒斯踉蹌了一下。火焰突然熄滅。他身邊環繞的白色火焰仿佛風中的霧氣那般消散了。紫杉木的灰火一點都沒剩下。西弗勒斯渾身發抖,一刹那間,他感到頭暈惡心,被剝奪了一切。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至少回答我一聲——”
西弗勒斯不可抑製地顫唞起來。好冷,殘餘的魔藥水讓他的皮膚感到又濕又粘,但還有更加可怕的,那是一種自身體內部滋生的空洞,吞噬了一切,殘留一付顫唞麻木的軀殼,孤獨地留在冰冷空曠的房間裏。
“西弗——”
他向前刺出魔杖。肖像畫猛然打開,砰地撞上了後麵的牆壁。
赫敏?格蘭傑眨了眨眼睛。她隻穿著一件薄薄的藍色睡袍,平常用來約束散亂頭發的盤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發網。她一隻手拿著蠟燭,另一隻手舉著魔杖。
“西弗勒斯?你沒…”
西弗勒斯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樣子:跌坐在屋子中間,隻穿著舊內衣,旁邊是灰燼、散亂的卷軸以及羊皮紙。但他沒有精力去管這些。
“你打擾我了,格蘭傑小姐。”西弗勒斯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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