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尋找另一個靈魂。”
“那假如對方的靈魂已經因為死亡消散——”赫敏開口問道,卻停住了。
“那麼搜索者的靈魂也會隨之消散。”西弗勒斯冷冷地補充完畢。
這時,托吉出現了。他帶來一堆足足比自己的身高高一倍的木塊,還有一個銀托盤。無論是誰決定了食物的分量,都該被臭罵一頓,西弗勒斯想。他看著那一堆小山一樣的餅幹,有些頭暈。
“謝謝你,托吉。”赫敏說著懸浮起那堆木柴,丟進壁爐裏。“呃,西弗勒斯,我能不能——”
“隨便。”西弗勒斯說。他揮了揮魔杖,房間裏唯一一張桌子上的大堆卷軸和羊皮紙滾落一邊。
“請放到那裏。”赫敏指示道。托吉浮起盤子,在桌上放下,發出微微脆響。家養小精靈深鞠一躬,然後消失了。
“茶?”赫敏邀請道。西弗勒斯沒有說話。赫敏還是給他倒了一杯,這不意外。“這茶不錯。”她說著浮起杯碟和茶杯,送到西弗勒斯床前。“茉莉花茶。”
“我更喜歡綠茶。”西弗勒斯嘟囔著,但還是接過了茶杯。他承認這香味讓人愉快,杯中傳來的溫暖漸漸浸入手心,很舒服。
“餅幹也很不錯。”赫敏說。她微微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水,優雅地抿了一口。真像米勒娃,西弗勒斯想。“那假如對方的靈魂在另一個時空呢?”赫敏問道,眼睛依然看著茶麵。
“那麼搜索者的靈魂將會在時間中被抹掉,永遠消失。”西弗勒斯回答。“沒錯,這就是塞蒙?弗裏格德的命運。”
“聽起來不太好。”赫敏說。她已經不再喝茶。西弗勒斯看著她在桌上放下茶杯,並且不安地扭動雙手。“西弗勒斯。”她開口,又停住,接著遲疑地繼續下去:“無論在任何時候——你都有值得掛念的事物。”
“值得掛念的事物?”西弗勒斯重複了一遍,輕蔑而苦澀地咀嚼著這幾個字。他放下茶杯,無意間瞥見壁爐中歡快燃燒的柴火。突然間,一股劇烈的悔恨刺中他的心髒,他回想起克裏斯托弗,捏緊了拳頭。但接下來,他還是抬起頭,冷冷地說:“這一點,格蘭傑小姐,要由我自己決定。有些東西值得人失去一切。”
“喬納森?弗洛斯特不會希望你這樣冒險。”赫敏說,她的耐心讓人厭煩。
“喬納森?弗洛斯特的意見不重要。”他猛地反駁。
赫敏沉默下去。有那麼一刻,西弗勒斯以為她會像平常一樣放棄,然後開始說一些無用而無害的話。
“你為什麼傷害阿不思?”她問。
西弗勒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垂下頭盯著自己的手。這時,她抬起目光。
“那時,你在問他關於喬納森的事情,對不對?”
她的聲音很溫柔,但是很執拗,幾乎就像鄧布利多,但他認識她這麼久,知道她不善於謊言。“是的。”他逼自己說了出來。“我在問。”
“然後他給你編了一個愚蠢的故事,對嗎?”赫敏任由沉默回答了一切。“你一直沒有忘記他,西弗勒斯。”她靜靜地說。“如果我說錯了,請原諒,但似乎至少從我認識你開始,他就一直折磨著你。可是…或許現在時機到了,你可以放開——”
“放開?”西弗勒斯低聲道,然後毫無笑意地裂開嘴。“你以為我會如此輕易地原諒他?你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那惡魔做了些什麼?”
赫敏看著他,眼裏有些困惑。“你是說哈利?還是——喬納森?”
“他們是同一個人!”西弗勒斯咆哮。他發現自己驚人地憤怒,這股狂暴的怒意其實一直存在,但從前他為了不被其吞噬,已經慣於將之扭曲成苦澀。現在他很累了,無力再與這股潮水搏鬥。“我先不提他曾經殺死了泰倫斯?萊斯特蘭奇,而且很可能也殺掉了愛米麗?美特蘭。我很自私,這些人的死對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已經吸收了伏地魔的強大力量,他有能力改變未來。他能夠改變未來——可他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