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見他們,將那已經慢慢忘記的身影重新篆刻在記憶中。但是在真的與他們麵對麵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什麼都說不出來。“喂喂,你是想要把兒子殺掉嗎?”旗木朔茂輕輕皺了下眉,,抱著臂埋怨著妻子的草率行動。“囉嗦!我自有分寸!”碎空零狠狠地回擊:“如果連這點攻擊都無法應付的話,怎麼能稱作我的兒子!”“喂喂,這也是我的兒子!”旗木朔茂不滿地提醒,碎空零猛地轉頭狠瞪:“別用‘喂喂’稱呼我!白毛!”
就在兩人爭吵不休的時候,我突然笑出聲來。“爸爸媽媽和夕日叔叔說的一模一樣呢。”“哈?”兩個人同時轉過來,表情一模一樣,還真是有默契。“他說我什麼壞話了?”異口同聲,“別學我說話!”又是重疊在一起,兩雙對視的眼睛之間冒出霹靂霹靂的電火花。突然那種壓在心頭的沉重感和酸楚通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輕鬆愉快,這種有父母在身邊,充滿活力的感覺好幸福。
我忍不住笑起來,引得他們回頭看我。碎空零歎了一口氣,似乎是妥協了:“好不容易見到兒子,就不要吵架了。”她走到我麵前,略微地傾斜著頭,仔細端詳著我的麵容,然後伸手撫摸我的臉龐,表情突然柔和起來:“臉型像你爸爸,不過五官像我,還是我贏了!”“喂喂,這有什麼贏不贏的?”旗木朔茂吐槽:“而且也應該是兩人各一半吧!如果把臉蒙上,怎麼看都是我的翻版吧!”兒子長什麼樣都是基因決定的,而且不是有老話說“兒子像媽媽,女兒像爸爸”嗎?有什麼好爭得。
碎空零“切”了一聲:“臉是給人看的啊!”說著還手指一轉掐住腮幫子,我倒吸一口氣:“媽……媽媽,這是我的臉!”她聞言鬆了手,一點也不溫柔地揉了兩下。我無力歎息,真是的,好不容易創造的溫情氣氛全毀了啦。聽了那麼多他們的故事,我應該早有心理準備,旗木家的都是一群奇葩。“卡卡西、卡卡西……”她重複地念著我的名字,似乎要從中研究出些什麼。
“這個名字還是我取的呢,可惜卻一次都沒有叫過。”真是無法想象,這個驕傲的女子會露出這般遺憾落寞的表情。“朔茂已經見過你了,我們卻是第一次見麵。真的有好多好多話想要和你說,但是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晶瑩的淚光在她的眼眶裏閃爍,金色的眼眸吸引住我全部的心神。她用雙臂勾住我的脖子,將比她高的我拉下去,讓兩個人的臉頰貼在一起。我感覺到從沒有溫度的靈魂身上傳來的暖意。
我的心情也與你一樣啊,有好多好多的話在心裏回蕩,壓的我的喉嚨生疼發酸,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很抱歉,從來沒有陪伴過你。”輕輕的聲音貼在耳邊,“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一次在你身邊。沒有哄你睡過覺,沒有給你講過故事,沒有給你做過飯,沒有在其他大孩子欺負你的時候幫你找回場子,沒有陪你過過生日,沒有指導過你修行。在你痛苦的時候,無法安慰你;在你悲傷的時候,無法擁抱你;在你歡笑的時候,無法分享你的快樂。作為母親,不能與你共同經曆你生命進程中的任何瞬間。”她將臉埋進我的頸窩:“真的很抱歉。”
明明不是她的錯,她沒有一點錯。是我在出生的時候奪走了她的生命,讓這樣閃耀的明星早早地墜落。我感覺到她在哭,這樣堅強的,在戰場上度過一生的人,在無助地哭泣。原本習慣性地冷著一張臉的旗木朔茂看見這幅場景,也忍不住心酸,比起從未見過兒子的碎空零,他要好多了,他不僅看著我長到五歲,還在黃泉路上與我促膝長談過。“別哭呀。”寡言的他隻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強有力的手臂環住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