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胸口:“即使知道哭泣毫無用處,也請在可以哭泣的時候,盡情流淚。”隻有在哭不出來的時候,才能明白可以哭泣是多麼幸福暢快。哭泣並不是軟弱的象征,它代表著人類之所以為人的特質——擁有感情。哭泣可以緩解痛苦,並且再次之後更加堅強。強迫出來的平靜,在這一刻崩塌。她知道這個時候有很多事情要做,哭泣隻是浪費時間,所以她強忍著。但是在這一刻,她像是找到了可以交付一切的依靠,在這溫暖的懷抱裏,似乎不論怎樣嚎啕,都不會被別人發現,這樣的安全。
她在我懷裏哭得聲嘶力竭,雙手緊緊揪住我的衣服,肩頭顫動著,上氣不接下氣。我收緊手臂,一言不發,任由她的眼淚將我的衣服浸濕。我曾經遇到的那個隻知道擔憂自己體重的女孩,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了嗎?她已經足夠堅強也足夠成熟,可以擔負起很沉重很沉重的擔子。同時也開始離開天真美好的玫瑰園,看見這複雜現實的真實麵目。
“我要殺了她!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我要殺了她!”她哭喊著,嗓子帶著快要撕破的沙啞,仿佛這樣的大喊可以傳到遠處的仇敵耳中。我低垂著眼瞼,銀色的眼眸裏隱隱地顯著紅色的“V”字。我伏在她耳邊喃喃:“會的,會的,我保證。”我會殺了他的,殺了Lord Voldemort。
☆、夫夫戀人Ⅹ狼人壽衣(三)
今天是九月十五日,在我生日的這一天,發生了這麼多事。這果然是一個不好的日子,我出生的那天就奪走了母親的生命,帶土在幫我慶祝十歲生日之後不久便戰死沙場。真是個無論如何都讓人開心不起來的日子呢。雖然自從十歲之後,我就有了慶祝生日的習慣,但並沒有快樂的成分,紀念帶土和琳的成分要多得多。在那一天我會帶一個插著蠟燭的饅頭到慰靈碑前,和帶土、琳一起過生日,就像當年他們在戰場上為我準備的那樣。大蛇丸總說,既然這樣,還不如不過,反正我每天早晨都去看他們。但是呀,忘不掉,那個由小半截蠟燭和幹冷饅頭做的生日蛋糕。
這一戰,霍格沃茨不再能成為CADL和鳳凰社聯盟的總部,所以搬遷至布萊克老宅的日子提前了。最後一次晚餐桌上,我一聲不吭地用滑頭鬼送我的那個酒碟喝酒,全然不顧斯內普被我夾的一大堆食物。鮮紅色的酒碟盛著我自己帶來的菊正宗,泛著讓人沉醉的光澤。也不知道喝掉了多少瓶酒,我的樣子一點變化也沒有,龐弗雷夫人對我的不聽醫囑很不滿意,但卻又勸不動我。
格雷伯克被我刺了這麼多刀都沒有死,被鄧布利多帶了回來——從他口裏可以打探消息——憑著狼人獨有的皮糙肉厚和斯內普提高的大量味道扭曲到天崩地裂的魔藥,現在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這個無論怎麼看,在霍格沃茨這塊地上都立場尷尬的狼人,就這樣赤/裸著纏滿繃帶的上半身,光著腳走進禮堂,目標直指多加出來的我們這桌。桌邊一圈人警惕地站起來,死死地盯著他,一旦他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就立刻魔杖伺候。
出人意料,他停在我的麵前,毫不猶豫地跪下,用狼人沙啞粗獷的嗓音說:“請成為我的牢籠吧。”被人驚訝地注視著,我的目光都沒有轉一下,慢慢地飲著酒,直到那酒碟見底。“我憑什麼相信你?”清冷的聲音無喜無悲。“旗木兜是我抓的,但是是萊斯特蘭奇殺的,我不會索命咒。”這話倒是真的,狼人不學習魔法。銀色的眼睛終於轉向他。“我還可以作證,在麻瓜界使用不可饒恕咒的是喝了複方湯劑的萊斯特蘭奇,而不是馬爾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