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送飯,所以就和他多聊了幾句,沒兩天他便說要幫我逃出去……他好像是以前被仇家追殺,奄奄一息時恰好被這幫山賊碰上救回山寨,加上容貌被毀,又是啞巴,就留在山寨裡幫忙做些打雜粗活混口飯吃,不過他武功很高,沒人敢輕易欺負他。”
“而且他應該不是一開始就是啞巴,因為他不會啞語,除了簡單的比劃外總是用指書和我說話,這樣的啞巴,通常不是受了傷就是被毒啞的,我看他咽喉並沒有受過傷的痕跡,那大概就是被人毒啞的,隻不過萍水相逢,就沒有冒昧問他。”
對於那個年輕男子知方顯然是懷著感激和同情的心態,說起他時難得的收起了往日的戲謔,而對於一個武功高強卻容顏盡毀還被人毒啞的陌生年輕男子,深受武俠小說毒害的洛小安立刻展開了豐富的聯想,這樣看著就讓人覺得背景複雜的人,儼然就是一個背負著不堪回首的血腥往事的滄桑而落魄的江湖大俠嘛,雖然他的年紀似乎還不能使用滄桑這個字眼。
“那他叫什麼名字啊?”
“不知道。”
洛小安靜默了一小會兒,又歪頭問道:“哎,那他臉上那些傷還能不能治啊,你不是老吹自己醫術了得嘛,好歹人家救你兩次,你不能把人家給治好了?”鑒於知方時不時便要吹噓一下自己有妙手回春的本事,故而雖然肯定古代不會有整容業,但洛小安還是懷揣上了復原大俠原貌的夢想。
知方聳了聳肩:“這個難說,神醫也不是什麼都能治的,就像他的鼻子,那是拿什麼都救不回來的了,其他的傷我沒細看過,多少能治好一點吧,不過治不治他,還得看情況而定。”
“看情況而定?什麼意思?”洛小安有些驚訝,就她這段時間對知方的瞭解,此人雖然外表吊兒郎當不正經,可內心裡還是比較不吊兒郎當比較正經的,至少一路上助人為樂這種事他就沒少幹過,怎麼會突然對兩度救自己於危難之中恩人卻這麼淡漠了?
“劓,朝廷對重犯慣常施用的五大酷刑之一。”知方看了洛小安一眼,卻是淡淡的扯出了一個十萬八千裏的話題,“就是把鼻子割下來的一種酷刑。”
……?
洛小安皺眉琢磨了一會兒知方的話,猛然頓悟:“你是說他……”
“我隻是猜測,以前見過被施劓刑的犯人,和他那樣子差不多。他救我是一碼事,可畢竟相知甚少,雖然這麼說是有些寒心,可在外行走,防人之心不可無,受劓刑者多是窮凶極惡之徒,現在非常時期,我們不能惹上不必要的禍端。”
知方不愧是在外遊蕩了多年的資深人士,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說得語重心長,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遭受過此類慘痛創傷,洛小安雖然對此覺得不太爽,可作為一個經歷過現代社會長期薰陶的先進青年,她對這個道理的認知還是很全麵的,隻撇撇嘴沒有多做辯駁,屋裡陷入了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支持~~~
五十七
秉承著先人“不在沉默中OO就在沉默中XX”的至理名言,屋裡沒沉默多久洛小安就很沉很默地睡著了,而且還很沒有危機意識的一覺睡到第二天正午後,醒來被知方不鹹不淡的刺了幾句並且享用了山寨免費配送的“刷鍋水 白米糠”下午茶套餐後,離他們重獲自由的黑夜也已經不遠了。
好不容易入了夜,洛小安一邊興奮的掰著指頭掐時間一邊焦躁的探頭關注窗外動向,還好大俠很守時,踩著約定的時間出現在她麵前,而且還用一塊布紗遮住了他的臉。
對於大俠蒙臉的動機,洛小安並沒有立刻聯想到所謂大俠都是要蒙臉夜行的“大俠行為準則”,而是覺得並且篤定他是不想嚇著她,主觀上好感度立刻提升,不用招呼便樂顛顛的站到了大俠身邊。
而大俠也不負所望的讓洛小安見識了一次騰空的感覺,原來用輕功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外一個地方的感覺這麼奇妙……
然而還沒等她奇妙夠,洛小安重獲新生的興奮就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大俠雖然是大俠,可他僅僅隻是大俠而不是蜘蛛俠也不是蝙蝠俠,攜帶兩個人出逃顯然要比上次攜帶一個人要目標明顯得多,所以他們才出到寨門不遠就被山賊發現了,山寨裡頓時火光沖天,一片喧鬧——
“快追!那兩個人跑了!”
“娘的他們怎麼跑出來的,老子剛才明明沒有看到人出去……”
“是那個啞巴把他們放了,我剛才看到了!”
“什麼?!操他娘的,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
……
叫聲罵聲由遠而近不絕於耳,山賊們的文化素質不高,說出來的話是一句比一句難聽,眼看他們漸漸接近,洛小安有些焦急,雖然大俠有武功,可畢竟人單力微,要同時帶走她和知方兩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比得上山賊的速度,這次要是再被抓住那他們豈不是死定了?
就在洛小安著急而又無法可想的時候,知方對大俠道:“你帶著小安一個人應該沒問題吧,用輕功甩脫他們。”
洛小安不待大俠反應便脫口道:“那你怎麼辦?”他自己不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洛小安可不相信他會做出“你們先走我掩護”這種極具犧牲精神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