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王爺沒再多問,先讓洛小安在一旁坐下:“之前的事知方都和我說了,劉肅的事我會儘快向皇上稟報,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能落實他的罪狀。昨天你們回來沒有驚動多少人,我可以對外稱是我找來給垣兒治傷的郎中。在這段時間內最好不能讓他們知道你們已經回來,否則打草驚蛇就難以將他們一網打盡。不如你們就暫時留在王府不要出去,我已暗中派人給甯泰王送信讓他安心,但表麵上還是得裝成你失蹤的樣子。”

洛小安點點頭表示贊成,靖平王爺又道:“知方有意進宮麵見皇上,我會安排他悄悄進宮,之後他可能就留在宮裡,有一陣子不會再見,而這位公子恐怕不方便也跟著進宮,知方問過他的意思,他說他已無家可歸,願跟著你做你的貼身侍衛,你看?”

洛小安看著對麵一聲不吭的大俠,毫不猶豫的點頭:“當然好,他是我的恩人,我還沒謝謝他呢。”

於是在靖平王爺的安排下,當晚知方便告別洛小安進宮去了,洛小安則住到了蘅瀾園,大俠也從客房搬了過來,住在洛小安的隔壁。

作者有話要說:

唉...這個坑又進入冰河時期了...寬麵條淚...

怪了,收藏一直都有在漲,可人都哪裡去了...——...

六十二

靖平王府的三小王爺重傷回京後暴怒無常幾欲癲狂是整個鳳城都知道的頭條新聞,因為任何前去探望的人都或被打或被罵了出來,幾個看診的太醫也先後不同程度的掛了彩,心有餘悸的不肯多言,靖平王府對齊垣的傷勢也絕口不提,所以演變到後來越是不知道情況眾人越要瞎猜,謠言傳得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說三小王爺重傷難治,就算僥倖傷好了那瘋病怕也沒法根治了。

如此一個玉樹臨風文武雙全重情重義風華正茂的少年俊才,唉,可惜了……

就在百姓們津津有味的研究著這些謠言時,又有一條新消息迅速席捲了整個鳳城——靖平王爺為了給小兒子治傷,特地從西域請回了一個神秘的郎中,為此出動了一大隊人馬,回城時為趕時間還出示了皇親才有的禦用腰牌,陣勢極大。而這位郎中也不負眾望,到王府沒兩天,三小王爺持續暴躁的脾氣竟就好了大半,到如今太醫們照舊入府診治,出來時臉上已紛紛一改愁容,靖平王府裡的人也不再哭喪著臉,看來是三小王爺的傷有轉機了。

一時那位西域請來的神秘郎中成為了眾人關注的焦點,但從未有人見過這位高人,隻聽靖平王府的丫環們都開始談論王府裡住進來的一個終日蒙麵的年輕男子,神色愛慕敬仰,於是眾人紛紛猜測那男子就是救三小王爺於危難之中的神秘郎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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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的謠言繼續飛,靖平王府裡的日子也繼續過。這天一早,大俠照例早起到院子裡練劍,走過洛小安的房間,裡麵已經靜悄悄的沒有人,大概又已經到隔壁的軒茗園去了吧,除了晚上睡覺,洛小安幾乎一整天都泡在那裡。

屏氣凝神,劍光挽出一個個銀亮的弧度,隻是一套最普通不過的劍法。大俠一套劍舞罷,最後一個收勢,俐落的回劍入鞘。習武之人的敏[gǎn]告訴他周圍又已經躲了不下十個女子在偷看,微微歎了一聲,他故作不察的往軒茗園走去。

清晨的陽光很舒服,太陽才是初升便已經灑下一片燦爛的光芒,照耀得整個王府明亮光華。在軒茗園門口碰到幾個小丫環捧著換洗衣物和水盆繃帶之類的物件出來,大俠下意識的低了低頭,生怕一不留神麵紗會飄起來,那幾個小丫環瞧見他,紛紛嬌笑著和他招呼,隨後又都一陣風一樣的小跑走了。

大俠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目光淡淡掠過附近的亭臺樓閣。在靖平王府住了一陣,他自然能察覺到王府裡的女子對他的側目,洛小安沒和除了靖平王爺外的任何人提起過他被毀容以及他不能說話,所有人隻道他為人冷淡,不喜與人接觸,所以才終日蒙麵,也不說話。於是總有丫環躲著看他練劍,大膽一些的還會時不時來和他主動搭訕,然後紅了臉跑開。種種言行,他都能看得出來,她們對他是傾慕。

因為女子對他這樣,他本也是習以為常應付自如的。

但那些已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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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緒,大俠抬腳跨進院門,遠遠便聽到洛小安的聲音傳來——

“你少囉嗦,趕快把藥喝了!”

接著便傳來齊垣要死不活的聲音:“真的很苦……”

“老娘都快給你加了一罎子的蜂蜜了,喝糖水你苦個頭啊,一碗藥都推三阻四,你是不是男人?”

“……你喂我我就喝。”

“春桃不是在喂你了嘛!”

“我要你喂!”

拐過一個彎,便看到院子裡的大榕樹下,齊垣半躺著歪在軟榻上,身上依舊纏著無數條繃帶,左英抱了床薄被站在樹旁,春桃端著藥碗蹲在榻旁憋笑,洛小安則兩手叉腰氣急敗壞的對著齊垣發飆。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了半晌,終於是洛小安敗下陣來,接過春桃手裡的碗在軟榻邊坐下,一勺一勺的喂齊垣喝藥。

“現在都給我欠著,等你傷好了我一塊兒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