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來自於一千八百年後的現代社會,但無論是史籍,還是這兩年多來在東漢生活的經驗,都明確地告訴蔡吉“等級與服從”才是眼下維持她統治的保障。
遼東雖是苦寒之地,但林飛當夜為蔡吉擺下的接風宴卻並不寒酸。牛羊魚肉樣樣都有,酒水也管夠,唯有蔬菜的品種太少,除了白菜就是蘿卜。這讓在船上窩了一個多月的龐統等人多少有些遺憾。不過相比接風宴的菜色,蔡吉更關心的是出席接風宴的賓客。經過一番細致的觀察,蔡吉發現席上的賓客大多數是像王烈那樣的遼東本地豪強,此外也有幾個遼東屬國方麵派來的官員。而作為錦西城主要人口的太平道方麵竟隻派了於吉身邊的小道童王韞道賀。聯想到林飛白天在碼頭上有關於吉在修仙的說法,蔡吉可以肯定於吉那老兒一定在圖謀著什麼。
不過蔡吉並沒有因此在宴會上為難王韞,更沒有傻乎乎地打聽於仙師如何修煉。隻是酒過三巡之後,蔡吉便以旅途勞累為由,早早地退除了宴席。不多時的功夫,林飛、王烈二人亦先後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宴席上溜了出來。至於他們的目的地自然都是蔡吉的書房。
“使君舟船勞頓,吾等還來深夜叨擾,實在不好意→
“喲,山威汝瞧,這馬市裏躲著不少老鼠呢。”不知何時冒出頭的龐統,抬手指著眼前的十個大漢沒心沒肺地大叫道。而在他身旁的一席便裝的唐鎣則緊抿著嘴虎視著麵前的敵手。
“小子不想死的快給爺爺滾開”為首的惡漢嘴裏雖叫嚷著讓二人滾開,可他的手中卻如變戲法一般翻出了一柄狼牙般的利劍直朝身材較單薄的龐統襲來。
隻聽乒地一聲脆響,惡漢的利劍帶動空氣自龐統的麵前掠過,直接同唐鎣手中的佩劍撞擊了一陣藍色的火花。緊跟著惡漢手下的嘍囉們亦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一個個掏出身上的凶器嗷叫著掩殺而至。
“有沒有搞錯全朝這邊招呼來”龐統慌忙間拔出佩劍,一左一右擋下了兩個嘍囉的攻擊。
而更多的嘍囉卻趁著這一空隙從龐統身邊快速掠過衝出了小巷。隻可惜這些“精明”的家夥才跑了幾步路,就被八個不速之客擋在了原地。八人對十人,照理說雙方人數間的差距並不大。然而嘍囉們的鬥誌卻在瞬間就被瓦解了。因為此八人雖同龐統、唐鎣一樣身著便裝,可每一個人手上都端著一架弓弩,青色的箭頭在夕陽下閃著駭人的寒光。
隨著龐統的劍刃迎麵刺穿一個嘍囉的右身,為首的惡漢亦同他的爪牙在唐鎣的腳下蜷縮成了一團。這場“促發”於馬市的爭鬥最終以龐統方麵壓倒性的優勢落下了帷幕。俘虜們被捆綁成一串挨個搜身。不一會兒的功夫火折子、油罐、碎布便堆積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包。
有了這些道具做證據,眼前這夥人的企圖已暴露無疑。然而眼瞅著惡行敗露,為首的那個惡漢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畏懼之情。相反他還頗為囂張地向龐統與唐鎣威嚇道:“爾等究竟是什麼人敢壞吾等好事吾等的主公是……”
還未等惡漢說出自己背後的指使者,龐統撩起一腳就踹中了他的麵門。淒慘的哀嚎聲頓時響徹小巷。可身為始作俑者的龐統卻沒有任何抱歉的意思,卻見他冷冷地掃了一眼小巷內瑟瑟發抖的嘍囉,丟下一句“主公隻要人頭,不要舌頭”之後,便轉身走出了巷子。
心領神會的下屬立即抽出了佩刀,一瞬間幽暗的小巷中刀光四起,慘叫聲就著鮮紅的液體四處飛濺。然而身為武將的唐鎣卻並沒有參與這場殺戮。隻見他信步走到龐統的身旁,張口問道:“士元,汝是如何猜出有人要燒馬市?”
麵對唐鎣好奇的疑問,龐統倒也沒賣什麼關子,而是如實地解答道,“主公要吾等謹防有人趁其前往太平宮時作亂。統便想曆來劫營亂軍心的法子,無外乎兩種,一是燒糧,二是燒馬廄。如今看來對方隻燒馬市,想是還舍不得那點糧草啊。”
唐鎣聽龐統這麼一解釋也覺得有道理,可一想到蔡吉此刻僅帶四名隨從身處太平宮,不由憂心忡忡道,“士元,主公那裏真沒問題嗎?”
龐統不以為然道,“倘若於吉真像林飛那些人說的有心作亂吞並錦西城。那他直接找人殺了林飛豈不是能一了百了。換而言之,於吉連林飛都不敢殺,又豈會冒斷糧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