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對主公有所不利。”
且就在馬市發生械鬥的同時,林飛與王烈二人正端坐於東城門的樓閣之上對弈。由於遼東適合耕種的時節遠短於中原地區,故而錦西的移民大多早早地停下地頭的活轉而貓起東來。而為了不讓錦西數萬百姓在遼東的第一個冬季就這麼吃吃喝喝地“浪費”掉。林飛便效仿起蔡吉在東萊的做法,通過以工代賑來組織百姓修建城池。而今錦西的四麵城牆皆已由原來的木柵升級成了夯土牆。不過建有城樓的卻隻有麵朝碼頭的東門。
但見此時的王烈一手撚枚黑子,一手輕叩案牘,以略帶酸腐的口吻推測道,“日頭都已西斜,蔡安貞卻還未下山。恐怕現下已是凶多吉少。”
可坐在對麵的林飛卻搖頭否決了王烈的揣測,“不,於吉不會動蔡安貞。”
王烈剛要落子的手驟然一停,蹙眉反問道:“林郎君何出此言?”
“因為於吉怕死。”林飛望著棋盤略帶蕭瑟的說道。
“怕死就不會去動蔡安貞?”王烈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汝又怎知怕死的於吉不會狗急跳牆?”
“吾與於吉合作多年。那老道會做什麼,不會做什麼,飛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飛抬頭看了一眼王烈,臉上不由帶上了一絲自嘲的笑意。沒錯相比王烈和蔡吉,林飛對於吉的了解不可謂不深,雙方合作的時間也不可謂不長。正因為林飛深知於吉此人不敢輕易同官府作對,他才有心向擁有數萬教民擁護的於吉挑戰錦西的控製權。才會挑唆王烈等遼東豪強一起向蔡吉請命誅殺於吉。然而作為關鍵人物的蔡吉卻再一次脫離了林飛的預計。之所以說是“再一次”,那是因為林飛之前也曾嚐試過利用一些手段掌控蔡吉。然而那個看似年幼的女使君卻每每都能反客為主,將局勢緊握在自己手中。當然這一次在錦西也不例外。
雖說林飛的語氣裏充滿了挫敗感,但王烈顯然還不肯輕言放棄。隻見他賭氣似地將手中的棋子往棋盤上一個擱道:“倘若於吉真如汝所言,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那就由烈來推他一把,讓他也風光一次。”
“王郎君汝這是要做什麼?”聽出王烈語氣不善的林飛急切地問道。
王烈卻像是穩坐釣魚台似地朝林飛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道,“林郎君莫急,慢慢在此看好戲就成。”
然而還未等王烈所說的“好戲”上演,門外忽然想起了小廝急切的稟報聲:“二位郎君,蔡……蔡使君下山了。”
“這麼快”王烈倒抽一口冷氣驚呼著追問,“於吉那妖道呢?”
門外的小廝咽了口唾沫道,“於道長隨蔡使君一同下了山。”
王烈聽罷此消息,一臉不可思議地回頭看了看林飛。林飛卻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種結果似地,朝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王郎君,咱還是下樓看個究竟吧。”
於吉是與蔡吉同坐一輛馬車下的山,隨行的除了張遼、段娥眉等人之外,還有於吉的一幹心腹親信。當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越過城門出現在錦西街市之時,周圍的百姓無不露出詫異的神色。畢竟在他們的印象當中“於神仙”已經很久沒有在城內露麵了。不少太平道教徒甚至還當街向馬車上的於吉跪拜了起來。對於周遭百姓的反應,蔡吉與於吉都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模樣。不過緊接著在他們麵前出現的人,可就不能再簡單地熟視無睹了。
“真是湊巧,本府才與於道長下山就碰上的林郎君與王郎君。二位該不會是專程來迎接於道長的吧。”坐在馬車上的蔡吉熱情地向驟然出現的林飛與王烈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