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夠了……真是鬧夠了。

赫連玦把劍擋劍的眸光也這般沉,沉得好像眼裏都有了讓人恐懼的怒意。

這點怒意像是從十年前便忍到了這一刻,所有的韜光養晦,隱忍暗藏,不過是為了這一刻!

赫連嘯天看著赫連玦的眸眼,好似從裏頭看見了更多的東西,可是他不管,方才下令圍蓮莊,而此刻什麼都沒有了,他隻是一個孤家寡人,還在執著什麼?

此刻要的不過是他們的不得好死罷了,要他們死得幹幹淨淨,若是死不了也要讓他們不痛快。

這一瞬隻看著赫連玦和正匍匐在地上的柳氏,冷冷的出聲:“她這般的娘親,你還護她做什麼?”

了了了石見。“若不是她與我說你似乎無病了,我又何須這麼著急朝你下毒手?你護她做什麼!”冷笑聲與冰冷的話語疊加在一起,最後一句似傷心欲絕的反問。

赫連玦聽罷,手中的劍正抵著赫連嘯天的劍,兩劍相抗衡,以求彼此相克。

赫連玦的劍似乎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觸及了心事,也像是沒料到……不過隻是以瞬,卻又恢複了正常。

已經沒了情分,也沒了期望,還有什麼失望可言?

此時隻是冷冷出聲:“大堂之中,別髒了蓮莊這塊地。”

自此之後,這蓮莊由他掌管,這大堂自也是由他說了算,醜已出盡,再鬧還有什麼意義?

赫連嘯天聽罷隻沉沉一笑,看著赫連玦:“哈哈哈……”仰天一笑,眸中全已是絕望,髒了地……他還怕傷了柳氏髒了他的手!

此刻聽赫連玦這般說,隻好把眸光再而沉沉落到了赫連玦身上。

眼前的男子已經完全脫了少年的稚氣,也全然沒有了病怏怏的樣子,更不會兩三句話說不齊便要咳嗽一聲,想來這麼多年他被騙得有多深,被算計得有多慘,他一直自以為是,認為一切都如數掌控在他的手裏,可到現在才發現,其實一切並不盡然是這樣。

輕敵過度,也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總認為他是他一手帶大,自然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

卻不曾想一切早就脫離他的軌道。

此刻……人馬盡無,謀算盡敗,就連柳氏都這般……

赫連嘯天垂眸猖狂笑著看了柳氏一眼,眼中是說不出的複雜,十年啊,十年……

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可以拿來荒唐。

悲涼之感在心中油然而生,看著此刻赫連玦冷毅的眉眼,就好似多年前那人的模子刻出來似的,隻覺得刺痛了他的眼。

粗獷的聲音,沉沉的喊了一聲:“不……”

而後眼中便是淬然席卷而來的痛意,手中的劍也拿得更穩了一些,狠狠的發力,於是一瞬間的朝前再一推,劍尖劃過赫連玦擋他的軟劍,再一轉手,回旋劍,一招一式間像是想要奪赫連玦的命。

此刻的目標早已不是柳氏,已經變成了赫連玦。

就像是他欲死,也不想赫連玦安然無恙的活在人世間,他要他死,要他如赫連建天一樣,消失在這時間。

虎父無犬子,赫連玦如若不死,這天下必定將來有他一席之地,名垂青史,一成一敗間,是二人的命運。

可他不甘,也不願,他既然要毀滅,那便一起去死,狠絕的聲音:“我倒看看,今ri你能擋我幾招。”

這天似越來越冷了,外頭的冷風都隨著赫連嘯天的這句話撲了進來。

寒風刮在人的臉上隻生疼得很……

廳內眾人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說不出話來,各門各派也似急忙抽劍拿出武器,是自保也是以防這種局麵危及自己,亦或者隨時隨地上前去幫赫連玦。15019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