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管還有多少的時光,不管還有多少個未來,他,唐方,隻想要這個叫做陶心然的女人的一輩子,而並不是一個師傅,可以給予一個徒弟的一輩子。
陶心然的臉,微微地紅了一下。她想要斥責自己徒弟的大膽,可是,在觸到唐方堅定如鐵的眼神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想來冠冕堂皇的話,卻根本就沒有辦法說出口。
是的,不合時宜的,並不是陶心然的話,而是唐方的誓言。他要她負責,他要守著她,一輩子……
“……”
陶心然張了張口,卻覺得無話可說。
身後的風,從斜裏的桃枝上吹來,漫天的花雨,又再撲了陶心然一身。站在她麵前的唐方,忽然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卻又堅決地將陶心然攏入自己的懷中。
陶心然的身材僵了一下,然後,她放軟了身段。任由唐方緊緊地擁著她,然後,感覺到唐方的頭,正頂在自己的頭頂。耳邊,輕輕地傳來一聲滿足的歎息:
“我要守著你,一輩子……”
我要守著你,一輩子……
四周,絕壁千仞高,身邊,桃花紛落濃,那個曾經少年一般的男子,將陶心然緊緊地擁在懷裏,仿佛,將一刻,延續到天荒地老……
我用我的一輩子,來換你的,一輩子……
京城之中,一夜之間,又是一場大雪。本來就寒冷的空氣,將那雪白一片,統統都凝滯了。仿佛是雪起時的淡白,仿佛是堅硬一如石塊一般的重擊。整個京城之中,除了天昏,除了地白,再也看不到哪怕是一絲的生機。
正是年關的時候,京城裏的氣氛,忽然變得更加的嚴峻起來。
可是,新年來到,總會帶來新的希望,所以,所有的人,都在這個時候,開始了年關的所有的準備。
年貨的置買,舊物的涮洗,辭舊迎新。
一時之間,大雪之中,行人絡繹不絕,叫賣之聲,在就冰天雪地裏,成了另類的嘈雜的風景。
街市邊的高牆之內,應是種滿了梅花。不知誰家梅花,在一夜之間綻放,幽幽的香氣,將空氣裏的寒冷變得柔和,所有的人,在駐足的時候,都不由地深深地吸一口氣,想要將這久違的芳香,再吸入鼻中一些。
街頭處,一陣喧鬧,整裝待發的兵士們,冒著這漫天的大雪,齊刷刷地跑步前來。冰雪滿甲胄,不是夜歸人。
兵衛的身後,是一輛華麗的馬車,馬車的簾子,緊緊地拉下來,將所有的風景,全部都掩蓋住了,是以,沒有人知道,這馬車裏,坐的究竟是何等人。
巨大的馬車,有著官家特有的印記。那個大大的“薛”字,張揚地繡在車簾之上,令人一望之下,就不難想起,這裏麵,原來就是官家的人。
343——薛府滅門之禍
343——薛府滅門之禍
隊列整齊的兵士,在那一重大門之前站定。所有的兵士排成兩行,對著馬車之內的人,低下了鷹隼般的頭顱。↑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厚重的車簾,被掀開了。風雪之中的馬車裏,走下了一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磊落男子。那男子,手裏持著明黃色的聖旨,也不去看低頭佇立在風雪之中的兵士,隻是在大門口站定,望著那座高院大宅,幾乎是冷冷地說了句:
“陛下有令,左尚書薛懷,涉嫌謀反,令著刑部令,全部拿下……”
如刀兵交錯一般的聲音,響在這風雪裏,乍一聽來,有一種說不出的令人心驚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