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肩頭處正流淌著殷殷鮮血的手臂,一把尖銳短小的飛刀赫然深深插入到沐白的骨肉中。
剛剛一時分神竟沒有發現那暗器竟是一雙配對的,沐白當時隻顧躲避開其中一支暗器,卻沒有提防到那隱藏在其後的第二支飛刀,這莫非就是江湖中早就失傳已久的鴛鴦飛刀?
沐白伸手小心的捏住那飛刀露在外麵的一角,咬唇閉目間,驟然施力,硬生生將那把插入骨肉中的飛刀拔出體外,一時鮮血又大片大片的流下來,沐白沉沉哼吟出一口氣息,滿頭虛汗淋淋。
碰碰碰……幾聲細小的敲門聲傳來,沐白連忙拿起一塊白布附著在傷口處快速合上衣衫,皺眉緊張的問道:“什麼事?”
門外一時無語回答,沐白皺眉不解,伸手提起寶劍,起步來到門前,凝神問道:“門外是什麼人……”
許久方才聽到一絲幽婉動聽的輕語,緩緩回道:“是我……”
這熟悉的聲音不禁讓沐白的心顫唞一抹,深深吸入一口氣息,低語道:“你、你怎麼,怎麼來了……”
“讓我進去可以嗎?”柳若言漲紅了臉,一時像極了小女兒家,極是小心的問道。
沐白的手遲疑了一秒,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息,回到桌旁將桌上的血汙用一塊白布遮蓋上,合上了衣衫,用手拭去了額頭處流下的汗水後,方才來到門前,緩緩的打開了房門,一眼黯淡無光的看向門口處那縷婀娜媚影。
……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累死我了~~~
☆、第五十章 兩情纏繞
柳若言啟眸看向門口站著的人兒,一眼擔心的打量起沐白的全身上下,見她未換衣衫,還是穿著那樣刺眼的豔紅色喜袍,隻是一抹紅唇間卻看著淡白了幾分。
“這麼晚了,嫂嫂來找沐白可是有事?”沐白低下頭不加任何感情冷冷淡淡的問道。
“我、我是擔心你,你可還好?”
“沐白很好,多謝嫂嫂關心,天色不早了,嫂嫂還是早早回去歇息吧。”沐白出語逐客,回手便準備關合好房門入內。
柳若言被這般冰冷拒絕她的沐白刺傷了心,一時想起那日重重傷害了沐白的自己可是比此時冷言冷語的沐白還要傷人數倍,心下不免難過自責起來,伸手一把推上就快要關合而上的房門口,眉頭凝著難過道:“沐白,求你不要這樣,以前都是嫂嫂的錯,是嫂嫂不好……”
沐白的心微動,輕輕笑了笑,道:“嫂嫂言重了,沐白知道分寸,也明事理,嫂嫂莫要多想。”
“沐白……”這樣不冷不淡的沐白好生讓柳若言揪心,突然使出全身力氣用力一推,將沐白攔擋住的房門一把推開,徑自闖了進去。
“啊……”柳若言的動作一時觸動了沐白肩頭上的傷口,皺眉沉聲哼吟了一記。
柳若言聽見沐白的聲音,心頭一慌連忙上前扶住沐白身體,看著滿頭大汗淋淋的沐白焦急問道:“沐白,怎麼了?你是不是受傷了?”
“不,隻是被門撞了一下……”沐白伸手推開正扶住自己的柳若言,退開了幾步,低頭回道。
被門撞了會有這麼痛嗎?柳若言無比幽怨的看著距人於千裏之外的沐白急語道:“你定是傷了哪裏,告訴嫂嫂好不好?”
“嫂嫂。”沐白皺眉啟目看向此時關心自己的柳若言,沉語嗬斥住柳若言的關切之情,一時又想到柳若言曾經對自己說過的絕情之語:“嫂嫂並不愛你,嫂嫂隻當你是個孩子,隻是單純的憐惜、疼愛、憐憫你罷了……”
沐白閉目用力揮去那些湧進腦中的聲音,她不要任何人的憐惜、疼愛、憐憫,更不需要柳若言施舍給自己的這份憐憫之情。側過頭走到一旁,平靜冷冷的逐客道:“嫂嫂莫要擔心沐白,天色太晚,為了避嫌,不討饒到嫂嫂,還是請嫂嫂早些回吧。”
“你,你……”沐白冷言冷語的樣子讓柳若言傷心極了,淚水浮起緩緩流下來,轉目一時看到桌幾上遮蓋的白布之上,柳若言直覺中那塊白布底下定有什麼東西,幾步間便來到桌前一把掀開桌上的白布,隻見那塊白布之下遮蓋的是被鮮血染紅的若幹塊白布和一把血肉模糊的飛刀暗器,柳若言被眼前觸目驚心的景色驚得後退一步。
沐白未有想到柳若言會揭開白布看到那片狼藉,慌張的連忙跑到桌前又將那塊白布遮蓋好,抬頭看向被驚住的柳若言,緊張道:“沒事的,嫂嫂還是快些離開此地為好。”說完,轉身連忙打開房門,想讓柳若言快點離開,她不想讓嫂嫂看到自己的狼狽樣,她怕又會被柳若言看不起,施以憐憫之情。
柳若言揪心的暗暗攥起玉手,上前一把關合上房門,反身皺起秀眉咬唇望向麵前這樣倔強冷冷的隱藏起自己的沐白,明明已經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非要這般的逞強。心下氣極,幾步間來到沐白麵前伸手一把拉住沐白受傷的胳膊,氣道:“明明受了傷,怎還不告訴嫂嫂,傷在哪裏?快讓我看看……”
“不,隻是點皮外傷,不成大礙,莫要勞煩嫂嫂。”沐白側身想要躲過,卻被柳若言緊緊拉住胳膊。
“沐白,求你,讓我看看……”柳若言的眼裏流下了淚水,語音中哽咽著泣不起聲,她此時好生怨恨這般拒絕自己示好的沐白,她突然好想換回從前一直對自己乖巧順從的那個孩子,而不是如今這如為陌路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