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哭泣中的柳若言一時讓沐白慌了神,她沒有想到自己會把嫂嫂弄哭,一時不敢拒絕柳若言的要求,連忙伸手擦拭上柳若言流出的淚水,緊張道:“莫哭,嫂嫂,我、我讓你看就是了。”言罷還是有些猶豫間輕輕拉開了自己的衣襟,慢慢小心的露出了肩頭上的傷口。
當柳若言看到沐白身上的血漬和那被鮮血染紅的潔白褻衣時,柳若言的心深深的被刺痛了,這樣的傷口怎還叫不重,她小心的揭開了遮蓋在傷口上已然被血液侵透的白布,看到了裏麵硬生生被那飛刀剜除撕掉的一塊肉窩,想來那種錐心刺骨的痛定是常人無法去忍受的。血還繼續的流著,沐白的麵色越來越不好看了。柳若言慌忙扶住沐白的胳膊急道:“我去叫大夫來給你醫治傷口,你莫要動。”言罷便要去叫大夫,沐白連忙拉住柳若言,回道:“不用,這點小傷怎好勞師動眾,沐白自行處理一下便會沒事。”^思^兔^在^線^閱^讀^
“小傷?這怎會是小傷?這、這麼深的刀傷……”柳若言的淚水又禁不住落了下來,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皮,這身體上的肉都硬生生被剜下來,怎還叫小傷,萬一流血不止而死可怎麼是好。
“嫂嫂真的不礙事……”如今既然都被柳若言看到了傷情,沐白也無力再去裝什麼,伸手扶住桌前,雙腿一軟,便攤坐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由得額頭上滾滾滑落而下,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拿起桌上的一瓶藥,用大母手指頭輕輕一拔,便將上麵的瓶塞熟練的拔開,閉目咬著唇角將那藥瓶中的黑色粉沫緩緩的倒到右肩上的傷口處。那黑色粉沫一遇到還正流出的鮮紅血液立馬便由黑色轉成墨綠的顏色,在傷口處泛起了一層細小的泡沫,隨之變得越來越粘稠,稍許便看不見有血液再流出來。
柳若言一眼驚魂的看著沐白咬著唇忍住痛為自己上好了藥,又伸手拿起了一塊早就準備好的白布要自行包紮起來。柳若言連忙按住沐白的手接過她手中的白布,柔語心疼道:“讓我來……”
沐白抬眸看了一旁一眼關切之情的柳若言,緩緩放開了手,任著柳若言為自己處理包紮上傷口。
柳若言從沒有想到過這如孩子一般的沐白會有這麼堅強的一麵,這種剜肉錐心之苦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受得了,更何況還要自己這麼純熟的處理傷口。柳若言揪心的想著,也不知沐白在外麵曾經受過多少的傷,竟然曆練出今時的這般處事不驚的性子,原來這孩子竟能承受得了這麼多的苦。柳若言的眼角裏又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淚水,伸手將沐白外麵的紅袍緩緩的拉開褪下,又將裏麵的褻衣也拉開褪下雙肩,將沐白光祼的上身一絲不著的展現在橘紅色的燭火中。
柳若言小心的將潔白的紗布包裹在沐白的肩頭,一層一層的纏繞上,掠過沐白圓潤飽滿的胸`前帶過纖弱的腋窩之下,柔柔的輕輕的生怕將沐白弄痛了,包紮好。
柳若言的手漸漸的停留在沐白的脖頸間,這樣挺直著脖子不卑不亢,閉目凝神忍著痛苦的孩子,一時不太像自己從前認識的那個任性妄為的人兒。柳若言的心裏好生的自責,沐白是因為自己而受了這麼重的傷,而自己那日裏卻那麼無情的傷害了她的心。喘熄間低下頭去,在沐白纖白柔弱的脖頸間落下一吻,雙手小心的讓開那處傷口,環抱住沐白,將頭親昵的依靠在沐白的肩膀處,輕輕傷心的抽啼哽咽起來。
柳若言如此親昵的動作讓沐白的心裏微微顫唞了一記,緩緩睜開眼,側頭回避開柳若言附著在耳邊的依靠,輕聲尷尬的笑道:“嫂嫂莫要為沐白這般傷心,這、這傷其實沒什麼的,沐白沒那麼嬌氣的,嗬嗬,也就幾天我沐白便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沐白的話更讓柳若言的心揪著難受,抬起頭一雙梨花帶雨的眉目直直逼望上近在咫尺的黝黑雙瞳,雙手撫上捧起沐白的麵頰間,哭泣道:“為何要讓自己傷成這樣?隻為了救我嗎?我、我不值得你這麼相救,若是你未及時躲避開,射入心髒丟了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我、我沐白哪有那麼倒黴,就算、嗬,就算真是那樣,我沐白在這世上又了無牽掛,死了也就死了,又有何足掛齒的。”沐白任著柳若言如此親近的舉動,忍下心中波瀾不敢多想什麼,怕是自己又多心自戀讓她人煩擾,垂目間看向一旁跳動的火燭,不語其它。
“這算什麼話?是想氣到嫂嫂嗎?”柳若言皺眉糾結道:“沐白的氣性真就這麼的大?這麼的恨嫂嫂,怪我那夜裏對你的無情狠言?”
“不,不是,嫂嫂莫要誤會,沐白從沒有怪罪過嫂嫂,沐白明白以前都是自己一廂情願癡心妄想,我已經從那天起便收了心性,不敢再對嫂嫂存有什麼非分之想了,也請嫂嫂不必再為沐白自責。”
“沐白,我、我……”柳若言咬起紅唇,滿腹的苦水卻不知要如何向沐白講出,她要怎樣,這樣的沐白不是自己原本就想要的嗎?為何如今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