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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咖啡館見!”這是在歐洲流行了300多年的社交方式。在這風雲變幻的300多年裏,咖啡館裏的客人來來去去。咖啡桌上興起了“啟蒙主義”;大革命風暴中心有了“政治咖啡館”;工業時代輝煌的“咖啡宮殿”;著名的“咖啡中心”裏“作家咖啡館”的形成……咖啡屋以一種最不招搖張狂的姿態,安安靜靜地席卷世界。

無論詩人、藝術家,或者凡夫俗子,都不約而同聚集在這裏,各自守著屬於自己的桌子、燈光和心事,喝咖啡、談人生、論理想,偶爾無所事事的嬉笑怒罵。仿佛歌舞劇的序曲,咖啡屋不眠的燈光,投射著年輕人夢想的光暈,揭開了一個個美好年代的布幔。

因此,在歐洲遙遠咖啡館的一角,薩特坐過的椅子、加繆寫作的燈下、畢加索發過呆的窗口……每天都牽引著不遠千裏來朝聖的觀光客,懷想他們做過的夢。然而,更多的咖啡館,早已功成身退,隨著逝去的年代,走入記憶。

世界上第一家販賣咖啡的商店,是麥加的KavehKanes,雖然算不上咖啡館,但是人們都喜歡聚集在這裏下棋、聊天、唱歌,圍著圈圈跳舞、喝咖啡。據說,阿拉伯人從不獨享一杯咖啡,麥斯威爾廣告裏的經典廣告詞: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一直是他們生活中最最真實的一幕。

直到今天,如果你偶然落腳一家土耳其不知名村鎮的小咖啡店,卻接到鄰座陌生人遞過來的一杯溫熱咖啡,別驚訝:因為,咖啡在阿拉伯人的定義裏,一直是交換友善溫暖的代名詞。

引領人們正式走入咖啡館年代的,是落腳在威尼斯的歐洲第一家咖啡館:彼得格德咖啡館。在這裏,人們告別了紙醉金迷,理想趕走了頹廢。

歐洲咖啡館的興盛,與17世紀新工作觀的崛起休戚相關。每天早晨,人們開始以一杯振奮精神的咖啡替代啤酒,因此當酒館一家家關起門扉,咖啡屋卻同時掛上開張的招牌。1770年左右,倫敦大約有3000家咖啡館,以當時的人口比例計算,每100人就養了一家咖啡屋。

對於癡迷咖啡的人而言,巴黎塞納河左岸流淌著咖啡香的街道,永遠有最值得回味的香醇空氣。巴黎第一家咖啡屋叫做普洛可甫咖啡屋,開張於1686年。18世紀初,普洛可甫最忠實的座上客是作家伏爾泰,這位曾稱“咖啡是慢性毒藥”的法國大文豪,總像戒不掉賭癮的賭徒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咖啡。

法國大革命前,有一天,普洛可甫咖啡館出現一位貌不驚人的軍官,喝罷咖啡,也許是身上錢沒帶夠,隻好摘下帽子抵押在店裏,這個窮得付不起咖啡錢的軍人,就是後來叱吒風雲的法國皇帝拿破侖。此外,在普洛可甫咖啡館裏偶爾還可以發現盧梭、雨果和肖邦的身影。

美國最早的咖啡文獻始於1668年。波士頓第一家咖啡屋則是1691年開張的倫敦咖啡屋(LondonCoffeeHouse)。世界上最大的咖啡專賣店,也出現在波士頓,設立於1808年,沒想到這幢七層樓的建築物卻在十年後的一場大火中付之一炬。沒有轟然巨響,咖啡店史上最宏偉的建築,瞬間悄然化成灰燼,但咖啡館的故事卻沒有完。

一杯咖啡冷了,會有另一杯在灶上沸騰,一家咖啡館死了,總有新的咖啡館在另一個街角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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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伯世界裏的傳奇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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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在中東古國,宛如《一千零一夜》裏的傳奇神話,是蒙了麵紗的千麵女郎,既可以幫助親近神,又是衝洗憂傷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