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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劇》。

巴爾紮克是一個視咖啡如命的人,他那句“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館;不在咖啡館,就在去咖啡館的路上”至今也無人能出其右。有人作過統計,以建造《人間喜劇》馳名於世的巴爾紮克,一生飲下咖啡5萬杯,平均每天6~7杯。他常常深夜寫作,自己烹調咖啡,經過五六個小時不間斷的寫作後,他需要休息了,便走近旁邊的小桌,拿起咖啡一口一口飲下去。他所烹調的咖啡要求“濃黑有力”。據他的一位朋友記載,他要求的是混合咖啡,包括“三種不同豆類:布爾崩、馬爾丁尼克和摩沙”。他作過這樣的比喻:“咖啡像引擎開動一樣推動了他持續不斷地進行寫作。”不久,連這個比喻也被當時人傳為美談。

巴爾紮克沒有咖啡就不能工作。不管他到何處去寫作,除了紙筆之外,總是把咖啡壺作為第三件必備品。隨身攜帶的咖啡壺是他選用的一種“特殊的紙張和某種特殊形式的筆”。巴爾紮克在讀了司湯達的長篇小說《巴爾瑪修道院》之後,很快就寫了《司湯達研究》一書,對《巴爾瑪修道院》大加讚賞。在這本書的封麵上,不但印著一把咖啡壺,還有巴爾紮克的一句話:“就是這把咖啡壺,支持我一天寫16小時,最少也寫12小時的文章。”

巴爾紮克本人是這樣自述喝咖啡的生動過程:“咖啡瀉到人的胃裏,把全身都動員起來。人的思想列成縱隊開路,有如三軍的先鋒。回憶扛著旗幟,跑步前進,率領隊伍投入戰鬥。輕騎兵躍馬上陣。邏輯猶如炮兵,帶著輜重車輛和炮彈,隆隆而過。高明的見解好似狙擊手,參加作戰。各色人物,袍笏登場。紙張上墨跡斑斑,這場戰役始終傾瀉著黑色的液體,有如一個真正的戰場,籠罩在黑色的硝煙之中。”

在巴爾紮克的筆下,咖啡簡直成了紙與筆的“戰役”中的總動員令。思想、回憶、見解:都被它所觸動和激發。而巴爾紮克本人,則賦予咖啡以生命,甚至與咖啡渾然合為一體。他說:“在我的五英尺二英寸之身軀裏壓縮著每一種能夠想象得出的懸殊差別和矛盾。如果有什麼人想說我自負、放肆、固執、輕浮、思想多變、像花花公子、粗心、懶惰、不假思索、不肯刻苦、沒有恒心、過於健談、欠圓通、無教養、粗魯、喜怒無常,那麼這種說法和任何別的人說我節儉、謙虛和勇敢、頑強、精力旺盛、無憂無慮、勤奮、堅定、沉默寡言、文雅而謙恭,而且總是高高興興,等等,都是一樣地正確。”

巴爾紮克是這樣的人: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他精力充沛,晝伏夜出,異乎常人。每天晚8時,當巴黎市民開始夜生活時,他卻在一天16小時緊張工作之後,開始睡覺。而當全城人進入睡鄉的子夜時分,他卻開始了工作。他才思敏捷,飛筆走書,可以連續五六個小時不停地寫作。隻有當他稍感勞累時,才站起來,去到鄰近的桌子上拿來一壺咖啡。每天早晨8時,是一夜未眠的巴爾紮克用早餐的時間。9時,他又開始校夜間稿件,有時,甚至要花上一個上午的時間。他的午餐很簡單,一隻雞蛋、一兩塊火腿麵包或一小塊肉餅,當然也少不了咖啡。接下來,他不休息又繼續埋頭於校稿、寫備忘錄或處理書信。這樣到了下午5時,他又開始會客和用晚餐,直到8時左右才上床休息。這也就是羅丹所瞥見的巴爾紮克的“強烈的集中和悲劇的誇大之一刻”!

如同任何刺激性藥物一樣,一定劑量的咖啡漸漸失去效力,巴爾紮克就加大劑量。他說他的每本書,都是由於“流成了河的咖啡”才得以幫他最後完成。他說:“它刺激我的大腦達15個小時左右,這是一種危險的刺激,它引起我的胃裏可怕的疼痛。”將近20年他天天如此,濫用咖啡這種刺激品,使他的整個機體已經中毒,他還抱怨其效力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