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理醫生為她解釋,人們總是傾向於保護、愛惜那些具有純真氣質的人,而如果那個人又有可愛甜美的容貌,就更加容易獲得他人的愛慕。這是一種出自本能的吸引力,是所謂的保護欲,也是性吸引力。
至於萊昂納多,噢,有時候,奧黛麗會忘記他。
被忘記的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可沒有閑著。
幾家小報拍到他與模特布麗吉特·霍爾出雙入對,稱好萊塢新寵與小嫩模在某個派對結識後,迅速點燃愛火,兩個人親密依偎的照片時有出現在各種娛樂版上。
“你知道嗎,布麗吉特也是達拉斯人呢。”托比·馬奎爾含糊不清的說。他嘴裏叼著一支煙,但沒有點燃。
托比、查理茲、奧黛麗在玩撲克,桌上堆滿了籌碼,奧黛麗幾乎把所有的籌碼都贏了過來。
“她也是嗎?”奧黛麗不很在意。
“她10歲的時候就在達拉斯做兒童模特。”
“那有可能詹森會認識她。”查理茲看著奧黛麗。奧黛麗幾乎什麼事都會跟她說,兩個姑娘之間沒有秘密,包括她在達拉斯的事兒。
“詹森?哪個詹森?”托比問。
“我跟詹森上的同一所中學,他也在達拉斯做過兒童模特。”
“那你呢?你小時候做過模特嗎?”
“應該沒有。詹森沒有說過。”
三個人都沒有就萊昂納多一邊說要追求奧黛麗卻一邊跟別的姑娘約會發表意見。
“你該跟本玩一次撲克。”托比換了話題,“你是我見過算牌最厲害的女孩。”
“哪個本?”奧黛麗問:“本·阿弗萊克?”
“是他。你認識他?”
“不,我想我還沒見過他。”
“他很厲害。”
“那你呢?我聽說你很喜歡玩牌。”
托比微笑,“人總得有點愛好。我想這不算什麼壞習慣。倒是你,我可沒想到你這麼聰明。”
查理茲奇怪的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金發姑娘就該蠢笨沒腦子嗎?”
“不不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托比趕緊解釋,“我的意思是,我以為奧黛麗不喜歡玩撲克。”
“是不喜歡,但偶爾玩玩也可以。”本、托比、萊昂納多可是曾經爆出過地下賭局醜聞的知名人物呢。
——或者說,將來。
奧黛麗沒有說的是,不管21點、梭-哈還是德州-撲克,她都玩的不錯。美國這邊最流行的還是21點和德州-撲克,21點更重算牌。
幾天之後,托比約了奧黛麗去了一家酒吧。
他熟門熟路的帶她穿過酒吧,打開一扇門,裏麵一個小房間,一個男子在桌子後麵,桌上有台電腦。
托比·馬奎爾遞給男子一張卡片,男子在讀卡器上讀取了卡片磁條,“馬奎爾先生。”按下牆上一個黃色的按鈕。
一扇隱秘的門打開了。
門裏的房間不算大,有一張賭桌、一個小型酒吧、一張沙發,賭桌邊幾個男人都吞雲吐霧,抽風機呼呼轉動的噪音。
環境不怎麼樣。
桌邊的幾個男人,一個是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他身後坐著一個苗條高挑的金棕發色年輕姑娘;一個是本·阿弗萊克,坐在他身後的是馬特·達蒙;另外兩個人奧黛麗不認識。
萊昂納多本來都站起來了,但看到托比是帶了奧黛麗進來的,表情有點尷尬。奧黛麗倒是神態自若的先打了招呼,“hi,leo。”
“你好,布麗。”托比對那個年輕姑娘打招呼。
奧黛麗看了一眼布麗吉特·霍爾,又看了看萊昂納多。
托比為她介紹,“這是本,本·阿弗萊克,上次我跟你說過的。這是奧黛麗·菲利普斯。”
有著屁股下巴的英俊青年挑眉看了托比一眼。“hi!奧黛麗。”
“這是本的死黨(best friend),馬特·達蒙。”剛滿24歲的青年比看上去要小得多,有一雙出奇活潑的眼睛,向她擺了擺手作為招呼。
又為她介紹另外兩人,也都是好萊塢的業內人士。
萊昂納多與托比低聲說了幾句話,萊昂納多點點頭,對奧黛麗說:“你坐這兒。”讓開了座位。
本很意外,“托比,你今天不玩嗎?”
“不。”
本沒再問什麼,拿了一副新牌出來,嫻熟的洗牌、切牌。
“玩什麼?21點?德州?”
“都可以,隨便。21點吧,比較快一點。”
“你帶錢了嗎?”
“帶了。1000是嗎?”
“進場1000。下注最低20。”本有點意外,他原本以為隻是托比帶他的新女友來玩玩而已。
隨後他又有點吃驚的看到,不是托比坐在奧黛麗身後,而是萊昂納多。
“我不知道你會玩撲克。”
“噢,你當然不知道。”奧黛麗麵無表情。
托比為她換來了籌碼,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她麵前。
“托比沒跟我說你要來玩。”他有點懊惱,“你喜歡玩牌,以後我陪你來玩。”
“我以為你很忙。”奧黛麗轉頭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布麗吉特。
萊昂納多不在意的聳聳肩,“我約會其他的女孩,並不說明什麼。你知道約會並不代表戀愛嗎?”
“我知道。”奧黛麗不滿的瞪他,“你總覺得我是個孩子,可她也並沒有比我大多少!”
“噢,這我知道。”萊昂納多掃了一眼她的胸:那可絕對稱不上小。
奧黛麗挺了挺胸,“不許看!”她偉岸的胸部就算是平凡的t恤也遮擋不住。
本·阿弗萊克敲了敲桌子,“leo,你走開。”
萊昂納多笑著起身離開。
晚上11點,奧黛麗離開的時候,帶走了除自己本金之外的6000美元。她玩的很小心,並不總是贏;牌桌上的人換了好幾個,最大贏家是本·阿弗萊克,贏了1萬;牌局並不大,來來去去賭金一共也就3萬左右。
托比輸了2000,萊昂納多不贏不輸,馬特·達蒙沒有下場。
“喏,給你。”奧黛麗數了2000塊給托比。
“我不要。你都留著。或者你明天可以去買一條漂亮裙子。”托比對錢財看的很開,態度大方。
萊昂納多在酒吧門外等他們,“奧黛麗,我送你回家。”
奧黛麗看了看托比:托比開車帶她來的,也該他開車送她回去。
托比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我或許還會再去別的地方找樂子。”
“布麗吉特呢?”
“我給她叫了出租車。她已經走了。”
奧黛麗皺皺眉:這家夥!還真是相當的冷酷啊。
“來吧。”伸手去牽奧黛麗。
奧黛麗歎了一口氣,乖乖的任他牽了手。
他在花店訂了花,奧黛麗有演出的時候就會送去club。
“leo是要約會你嗎?”查理茲擺弄著萊昂納多送的黃鬱金香。
“不是吧。他沒有說過。”
“你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認識了一個脾氣不怎麼好的美少年。”
“是的,我記得你說過。怎麼了?你難道說的就是萊昂納多?”
“就是他。你知道我怎麼認識leo的嗎?他在發脾氣,而我剛好離他不遠。”
“他為什麼發脾氣?”
“誰知道呢?我並不關心那些。我隻關心你。你呢?最近凱文給你安排了什麼通告嗎?”
“沒有。不過他把我的錄像帶寄給一些唱片公司了。最近一直有唱片公司來看我們演出。”
“那應該很快就有人跟你簽約。”
“哦,是有,但是他們隻想簽我,而不是樂隊。”
查理茲想了一下,“那凱文怎麼說?”
“他說他隻是代理我,沒有代理整個樂隊。”
“你呢?你有什麼想法?”
“傑瑞德……傑瑞德為了我說服了其他人,結果我簽約了,就不管他和樂隊了,這樣不太好吧。”
“確實。”查理茲點頭,“但能跟唱片公司簽約,這可不容易。我覺得你應該抓住機會。”
“唱片公司說我更適合solo(獨唱)。”
“哦,他們可能看的更準。你應該考慮簽約。傑瑞德……你問過傑瑞德嗎?”
“問他什麼?”
“問他有什麼想法。”
“我知道他怎麼想的,他肯定也會勸我簽約。可這樣我好像就像背叛了他一樣。我不希望香儂跟他有矛盾。”
“噢,baby。”查理茲嘟起嘴,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
就像奧黛麗預料的,傑瑞德對簽約這事的反應果然就是:“你應該簽了合約。”
“可樂隊怎麼辦?”
“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樂隊的主唱?”傑瑞德微笑著說,“我很高興這麼快就有人找你簽約。他們說的沒錯,你確實更適合solo。”
“香儂不會責怪你嗎?是你說要我加入樂隊的,但現在我又要退出了。”奧黛麗猶豫的說。
“這有什麼奇怪?你看其他樂隊,成員不都是來來去去的?在你之前我們也找過別的女孩來做主唱,隻是後來她退出了。”
“她為什麼退出?”
“她有了新的男朋友,於是去跟新男友一起組了樂隊。這很常見,你不要有什麼負擔。”
傑瑞德沒有說那個女孩是香儂的前女友。
達拉斯的紅杉精神病院給奧黛麗打了幾次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可以去探視辛西婭,還告訴她,預繳的費用已經到期,要麼再交住院費,要麼就得把辛西婭接回家。
奧黛麗為此專門詢問了愛麗絲、律師沃克·坎貝爾。愛麗絲說她自己還是未成年人,無法取得辛西婭的監護權,這種情況應由德克薩斯州政府成為辛西婭的監護人;他們有可能會將辛西婭轉到州政府下屬的精神病院去。
坎貝爾先生說,她可以先向法庭申請,提前脫離加州政府的監護,但她必須先證明自己具有完全行為能力,以及最好能有更好一點的經濟能力;之後她可以取得辛西婭的監護權,可以讓辛西婭繼續住在紅杉,或者接到加州安排新的精神病院入住。
奧黛麗給紅杉病院寄去了一張5000美元的支票,給辛西婭寫了一封信,說很想她,但她現在沒法回去看她,說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以打電話,給她留了阿貝爾家的電話。
8月底的一天,凱文·波塔斯基租了一間錄音棚,奧黛麗在錄音棚裏錄了2首歌,一首翻唱瑪麗亞·凱莉,一首傑瑞德·萊托為她寫的原創,做成小樣,凱文把小樣給了幾家唱片公司。
9月5日,奧黛麗·菲利普斯入學南帕薩迪納高中(south pasadena high school),十一年級。
南帕薩迪納高中跟奧黛麗之前入讀的帕薩迪納高中一樣,都是公立學校,但南帕薩迪納高中因為地處華人聚居區聖蓋博穀(san gabriel valley)的西端,教學條件遠遠好於帕薩迪納高中。學校裏有40%的學生是華裔,白人學生也約有40%。
凱文為她轉了學,說她目前的學業水平待在帕薩迪納高中已不合適。
返校節過後,兩家唱片公司的經理人和製作人去看了“珍珠與龍蝦”樂隊的演出。沒幾天,凱文·波塔斯基帶奧黛麗去ma.verick records(小牛唱片)見了唱片公司的老板和製作人,為老板之一的麥當娜現場演唱了幾首歌曲。他們要她嚐試了幾種不同的曲風。
這天,奧黛麗·菲利普斯簽了她的第一份唱片合約。
奧黛麗對目前的生活相對滿意:白天上學,下午放學去訓練班上聲樂課、樂器課,每周有3個晚上在鳳凰火club演出(兒童服務中心的愛麗絲隻允許她工作3個晚上),每周還去見1次心理醫生(這是兒童服務中心要求的,他們為此支付了大部分費用)。阿貝爾家對她來說更多的隻是個睡覺的地方,但因為她不給阿貝爾夫妻惹事,他們倒也沒什麼意見。
萊昂納多·迪卡普裏奧知道奧黛麗簽約了,提議說:“我們應該開個派對。”
“開派對?好啊!”托比興致勃勃。
奧黛麗微笑,“隨便啦。你知道我不能太晚回家。”
“就明天吧,明天晚上。你周末晚點回家沒問題吧?”
“找奧利,他總是能找到有趣的樂隊和漂亮的姑娘。”
“不,不找奧利。找——找查查。奧利辦派對,最後總是一團糟。”萊昂納多看了看奧黛麗,“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派對。”但他又有點迷惑:以前她可從沒說過還有門禁時間。他琢磨著是不是對她了解的太少了。
“沒人不喜歡派對。”
“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我是說,水果之類的。你喜歡吃什麼菜?這附近有一家中國餐館還不錯,明天下午我先接你去吃飯。”
“你是要跟我約會嗎?”
“算是吧。”竟然微微有點臉紅呢。
奧黛麗側過頭,仔細打量他:未滿20歲的男孩子,氣質幹淨美好,眼神純淨,金發柔軟,無論從正麵還是側麵看,都堪稱完美,100%絕色美少年。真是令人妒忌啊,有著如此美貌的少年。
奧黛麗的心不爭氣的漏跳了幾下。早先她覺得萊昂納多是知名超模收集者,所以一直對他興趣缺缺,但現在,他不是還沒開始征服超模之旅嗎?
“好,你來接我,先去吃飯。”她溫柔的說。
萊昂納多每周來看一次她演出,看完演出後,送她回家。奧黛麗退出了“珍珠與龍蝦”樂隊,作為獨唱歌手固定在鳳凰火club演出3個晚上,這筆收入中的一部分用來支付她的上課費用和律師費用,凱文暫時沒有收取他的經紀人傭金。
小牛唱片為她找了一個音樂製作人,他們就她適合什麼樣的音樂風格開了好幾次會。麥當娜自己就是“叛逆的女神”傑出典範,所以他們不想要一個翻版小麥當娜;近年大熱的瑪麗亞·凱莉是節奏藍調和黑人靈歌,奧黛麗的嗓音條件是沒問題了,但他們也不想要她成為一個模仿者;走模仿路線是比較容易,但跟風者總是會被人詬病,要想讓沒有長性的歌迷記住你,一定要有自己的風格。
奧黛麗的嗓音是略為低沉但又不失少女氣息的醇美聲線,不算很有特色,但加上她的外貌的話,就足有100分了。
他們暫時沒有讓她進錄音棚的打算,也沒有為她安排其他的演出,原因大概是她未成年,她的工作申請需要加州政府批準。
奧黛麗現在的開支也不多,南帕薩迪納高中免除了她的學費,加州政府另有生活費給阿貝爾家,除了上培訓班她也沒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
萊昂納多對這些一無所知。所以當他周五晚上去接奧黛麗的時候,很吃驚的發現她的“父母”姓阿貝爾,而不是菲利普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