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逐漸,他發現,唐蘇瑾在故意往一個方向帶,就是關於葉琢。
“阿琢總是提起你這個好哥們,他跟他哥的感情都沒有跟你這麼好。”
唐蘇瑾臉上的亮光徹底使程言頹喪了,那種眉飛色舞,就連剛才他費盡心力的去講一則笑話都沒有。
程言敷衍的點點頭。
“阿琢小時候特別淘吧,曾經把死蟑螂什麼的放進你的課桌,真是煩死了,要是我絕對尖叫,尖叫完了就上去揍他一頓,因為我最怕蟲子了,那些軟體動物……”唐蘇瑾說著,眼前就浮現那種大肉蟲子,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在這個路口左轉,哦,就是這兒。”程言終於找到合適的用語打斷了唐蘇瑾的話,他不能再聽下去了,他都想要打開車窗讓冷風醒一醒腦。
“誒,這個路段剛才是不是走過啊?”唐蘇瑾記得剛剛就看到了一個公交站牌上寫著“XX站”,而現在,又是這樣一個站牌,“領導,你不是指引著我兜圈子吧……”
“沒有啊,”其實程言也很是疑惑,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記錯路了……”
唐蘇瑾:“……好記性。”
又過了十幾分鍾,程言住的豪宅小區到了,唐蘇瑾解安全帶下車,“程領導你回吧,我打車回去。”
程言趕緊從副駕上跳下來,“我讓司機送你吧。”
可是唐蘇瑾已經走出了三米開外,目光像是兩盞瓦數極高的燈泡,亮閃閃的,“程領導回見啊。”
程言看著唐蘇瑾在路邊截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消失在被路燈照出大片接連光暈的馬路上,從車窗伸進去手,拿出來一包煙,點上了一根。
怎麼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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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蘇瑾這個女人跟他想象的真有點不一樣,心思很深,似乎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另有深意,眼光笑著看向你,卻又像是透過你透明的靈魂軀殼看向更遠的地方。
不是程言多心,因為他在官場上,通過表象看本質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了。
換句話來說,她和葉琢太過相似。
是因為在一起了而相似,還是因為相似而在一起?
一支煙已經抽到了盡頭,程言手指一彈,將香煙頭上一段灰燼以一種不雅的姿勢彈到了地麵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冷風吹的他手指發冰,他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一點都不誇張,空氣中的溫度因為下雪已經驟然降至零下。
他打開車門鑽進去,然後將車倒進了停車庫。
……………………
蒙羅酒店,708號房。
房間的燈光被特意調整成了曖昧的橘色,落地的水晶吊燈好像靜靜矗立在地板上的一隻巨大的橙子,周邊的家居以及一張碩大的雙人床,都變成了切橙子的刀。
白曉雁緊緊蜷縮在布藝沙發的一角,雙臂摟住兩條纖細的長腿,在橘色的燈光下,像一根淡藍色的水藻,隻不過這根妖嬈的水藻沒有生活在海洋裏,而是生活在香檳裏。
一張玻璃方幾上,兩支高腳杯,一瓶香檳,一個白淨的瓷瓶裏插`上了一支嬌豔的紅玫瑰。
如果不是現在主角隻有一個,這樣的場景,會錯以為是誘惑。
沒錯。
就是誘惑。
她喜歡他,那是真的。
門鈴響起,白曉雁光腳踩上了地板,飛快地衝向房門。
陳在瑜在包廂裏多喝了兩杯,等到第三次收到白曉雁的信息,終於搖搖欲墜地上了樓,但是當手指按上門鈴,耳邊清晰的傳來叮咚的聲響,他的腦袋隨著心顫唞了一下,他要做什麼。
“陳總……”白曉雁第一眼看見陳在瑜的時候,兩隻手根本不知道往哪裏放,兩條白生生的腿袒露在空氣中,因為房門打開帶起的氣流,有點瑟瑟。
陳在瑜眸中輕淩,雖然仍舊帶著醉酒的糜爛,頭腦卻已然能夠控製自己的四肢,“什麼事兒?”
真是可笑,一個單身的女人深夜邀請他到酒店的房間裏,還能有什麼事兒?
“您……先進來。”白曉雁垂下頭,側開身,將房門前留出一條路來。
陳在瑜心裏在笑,白曉雁緊張了,因為她一旦緊張的時候就會結巴,然後把平輩的“你”說成“您”。但是他依然側身進來了,當看到房間的光線以及桌麵上的擺放,一下子就明白了。
“您……要喝水麼?”白曉雁站在那一盞橘色的落地燈前麵,好像要被吸進去一樣的局促。
“好。”陳在瑜點頭,然後坐在了沙發上,手指觸到沙發靠背上搭著的一件棉質睡衣,看著白曉雁赤著雙腳光著兩條腿走過來,體內的酒精開始作祟,或許還有那未了的毒癮,那些可惡的東西將他的眼前織成一張迷亂的五光十色的網,透過這一團彩色的厭煙霧,他看見白曉雁將水杯放在了茶幾上,低頭時候,睡衣上方露出了大片雪白的皮膚,目光上移,哦,這張臉……
下一秒,在他的頭腦還沒有做出指揮的時候,他的